事情闹成这样,小学弟会知道也不奇怪,刘与桐没有多想,哇啦哇啦一通把刚才在图书室里的事情都说了,末了来了一句:“陈究是真特么的欠打,我看了都想打他,要不是……”
“嗯。”谢迹说,“我把他揍了。”
刘与桐顿了一下,默默的把剩下那句“要不是老子怕保卫科那电棍”吞了回去。
刘与桐又多看了几眼谢迹脸上的红,这下也不问小学弟是从哪里来的了,心想这下手真的不虚,不知道陈究现在怎么样了。
他压下其他疑问,讪讪道:“那保卫科……?”
学校校警和普通警察一样,都佩戴电棍。
新历299年的电棍和以前的已经不一样,大型社会斗殴事件发生时,没有这玩意一般制不住发疯的alpha。
科大一年平均两次学生纠纷,校警拿电棍揍起皮糙肉厚的alpha来一点儿都不心软,刘与桐怂,他很怕。
“一会儿还要过去。”谢迹没想解释太多,脸上不带什么表情,问:“学长,我能进去看看夏时阮?”
“哦……好。”刘与桐回神,指指里间:“他在里面躺着呢,不知道醒没。”
谢迹点了下头,推开里间的门进去了。
校医没管他们刚刚的对话,等人进去了,将开药的单子拿起来,递给刘与桐:“一会儿拿这张单子去拿药,还有我刚刚说的,不知道你记住了没……”
刘与桐如梦初醒的打断他:“医生!”
校医:“?”
“这样!”刘与桐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斟酌道:“看见刚刚那个alpha没?您待会就把对我说过的……再跟他讲一遍!”
校医:“……?”
是真的不懂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
夏时阮早就醒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一开始很压抑。他像是被无数层厚重的被子压的透不过气来,胸中涌着一股无比暴躁的气息,找不到任何发泄口。
后来他在梦境中徒步旅行,终于找到了一处舒适的所在,有鸟叫,有花香,有甜甜的香味,好像还有一个人。
他舒服的浑身都软塌塌的,不愿意醒来。
可终于还是醒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白色的墙壁和床。
夏时阮偏头看了看房间四周,吐出一口气,又将头摆正,规规矩矩的躺回床上。
他闭了闭眼,在这之前的所有不愉快记忆全部回溯到了脑海里。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种突然的失控。
难道真跟医生说过的一样,医用抑制剂虽然没有明确记录的副作用,可对于他这种特殊体质来说,也不尽然适用?
用医用抑制剂都没办法完全稳定的发情期,于他就像是一颗滚雪球般的,永远不知道哪一次会让他惹上巨大的麻烦。
谢迹推开门的时候,恰好就看到夏时阮正面无表情的平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一双手很乖的交叠放在腹部,露出一小截纤细洁白的手腕。
谢迹在门口站了会儿。
夏时阮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慢慢回头。
谢迹正看着他,眼神黑漆漆的。
而夏时阮就像是一只瞬间闻到肉罐头味儿的小狗,只用了一秒,便呲楞一下睁大了眼睛,直直的望向谢迹。
谢迹被他那眼神瞧的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向前几步走到他床边,刚要说话。
但还没等他开口,夏时阮便动作很迅速的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地踩上拖鞋,一仰头环住谢迹的腰,头一歪,靠了上去。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儿也没有犹豫过。
夏时阮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属于他的气息,舒服了。
像是找到舒适圈的小动物,还小幅度转动了一下脖子,就差发出满意的哼哼。
ega的手臂很软,大约是才刚刚经历了发情期,就算被药物抑制下去了,体温也有些偏高。
他身上有点儿香,不只是信息素的味道,更像是浴液的味道。
这味道随着他温热柔软的手臂缠上来,钻进了谢迹的鼻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