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物价高,一进的院子少说大几百两。二进更不用说,没个千两拿不下来。
叶以舒打算租铺子,就专盯着那面积合适的铺子打听。
不过自个儿跑了几趟,不是租金高了,就是位置还差一些。叶以舒没法,只好决定去找牙人帮忙看。
临近下午,不见宋枕锦回来。
小舟跟闫季柏没有跟着宋枕锦去,都在家里念书识字。再晚些,叶以舒开始准备晚饭了,还不见人。
他眼皮急跳,坐也坐不住,干脆把饭做好再跟两小孩说了一声,锁门出去。
去贺家就一条路,叶以舒沿着那条路去找。
要是宋枕锦回来,也能在那条路上遇到。
叶以舒雇了马车去的,到了那村中贺家门口,只见他家的马儿还套在那树下。那小童正在提着桶喂马。
叶以舒给了车夫银子,看小孩踉跄要摔倒,大步上前一手拎着人一手拎着木桶。
“拎水也不叫个人帮忙。”
小童仰头,见是叶以舒,拍了拍衣服行礼道:“宋家夫郎。”
“你师父呢?”
小童指着山中道:“师父上山采药了,你家相公也跟着一起去了。”
叶以舒望着那连绵不绝的青山,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密林中已经漆黑。
前面几日又在下雨,以叶以舒的经验,山中绝不好走。
“他们说了今晚不回来了?”叶以舒声音稍显急切。
小童道:“没有。但是往常师父都是在酉时末戌时初就回来了。现在早已经过了酉时,都黄昏了。”
小童水亮的眸子溢满担忧,但是师父让他待在婶婶家,他回来就会来接自己。
山中有野兽,晚间正是野兽出没的时候。若再不回来,在山中遇上个什么,凭他那柔弱相公跟个老头儿……
叶以舒越想越担心。
“你师父往哪边上山的,常采药的山头你知不知道是哪一个?”
小童四五岁,已经知事儿。且贺家就他跟贺大夫在,他师父也常常跟他说山里的事儿。
叶以舒一问,小童就指着最近的几座山道:“这几座师父去得最多,再后头的深山他一个人不会去的。”
“我去找,你帮忙看顾下马儿,喂点草。谢谢了。”
叶以舒说着走了几步,又倒回来道:“可有火折子,再给我缠个火把。”
“有!”
小童进了家门,跑着领叶以舒进去。
备齐了东西,叶以舒才进山。
外面还没彻底黑下,但进了山中,林子一遮,直接黑如墨色。
叶以舒沿着一条山路往上找去。
下了雨,地面的枯枝松叶被泡得湿润。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打滑摔一个跟头。
叶以舒怕看不见人,边走边喊。到了更里面看不清路的时候,才点燃了火把。
他心中记着来时的路,一路往前。
树林上鸟雀早已经停歇闭眼,有人经过,也只是轻轻叫上几声,一动不动望着漆黑林下的红衣哥儿。
山中起了雾,温度渐渐降低。
火光映照着似乎一望无际的树木,像密布的网一样将人罩住。若没有经验的,轻易出不得。
“阿锦!宋枕锦……”叶以舒已经进来半个时辰,不见人影难免焦急。
“相公!阿锦!”他边走边喊,手上的火把随风摇曳。扑哧响动。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