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皇帝还念及父子之情,饶他一命。
“萧逢。”老皇帝声音低哑。
四皇子一颤,猛地前扑抱住老皇帝的腿。“父皇,父皇我错了!儿臣知道错了!此事并非我所愿,全是他们、他们蛊惑我啊父皇!”
萧逢恐惧得涕泗横流。
他知他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轻时便御驾亲征,一心想扩大大邱的版图。但他也狠,对自己狠,对臣子也狠。
他威严甚重,朝堂上说一不二。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
“父皇,全赖二哥还有六弟,全赖他们!”
皇帝年过六十,但本应该身体康健。但却在儿子斗争中,被下了药。二皇子已经因为这事死了,六皇子被他关押在天牢之中。
现下这老四,跟老二一母同胞。
他念在他平日蠢笨,做不成什么大事,并未深究他是否参与了多少。但哪里知道,他这一时的不忍,造就如此大祸!
皇帝没多少力气了,但他依旧气得一脚踹在萧逢胸口,自己也往后倒。
好在萧谚扶住了他。
“你无能,却记挂着这位置,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老子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放你手里岂不是白费我多年心血!”
“来人啊!”
“在!”御林军上前。
腰侧的宝剑与甲胄碰撞,清脆的声音催促着人上路的铃声。萧逢吓得哆嗦,他往前扑着想要再次抓住皇帝。
却被左右压住,不能动弹。
皇帝闭了闭眼。
“送他去见老六,明日午时,菜市口问斩。至于其他……打入天牢,让刑部审。我要知道所有参与了这次谋逆的人!”
“咳咳咳咳……”动了气,老皇帝咳嗽不止。
“父皇!”四皇子如被掐住脖子的鸡,高高扬起脖子,他惊恐得眼珠直颤,哆嗦着手企图抓住往屋中的人。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啊!”
“父皇,我是你的亲儿子啊!”
“父皇。”萧谚扶着他,脸上担心并未半分作假。他是先皇后的儿子,出生便被指为太子。
他父皇母后年少夫妻,感情深厚。可惜母后去得早,只余下他。
父皇怜他年幼,养在膝下,一应东西全是一手教导。父子感情极好,但唯有太子妃一事,他并未如意。
父子关系自此闹僵,若不是这一次,两人依旧是皇帝是皇帝,臣子是臣子。
萧谚扶着老皇帝躺下,便有太医上前诊脉。
老皇帝看了萧谚,眼神浑浊。
“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南边疫病也亟待解决,你去、去忙吧,父皇没事。”
萧谚点头。
却看着床上老者缓缓睡下,才悄声离去。
“太子殿下。”太医院院正跟出来。
“如何?”
“陛下身体本就因药伤了底子,原本好好静养,二三载不成问题。但如今……最长也只能撑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