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栋斜睨着她:“不要拿不存在的东西当借口。”
岳千吟微笑着反驳他:“谁说他不存在?”
至少曾经存在。
反正知道实情的路尧不会拆穿她。
只是谢栋也显然没有相信。
“是吗,那怎么从来没见过真人?”他越说神色越是讥诮:“别说真人了,连视频和电话也没见人跟你打过呢。”
他倒是有理有据。
岳千吟咬着牙继续微笑:“谈恋爱又不是一定要别人看到。”
“那就不说别人,单单说你好了——”谢栋表情嘲讽,继续杀人诛心。
“你食物中毒的时候他在哪?你肺炎住院的时候他在哪?你过敏休克差点死掉的时候他又在哪?拍个戏往山里一钻就是三个月,他真就一次也不来探班?是他见不得人还是你见不得人?”
岳千吟不说话了。
每次聊到这里,气氛都会僵住。
她知道他在为她不平,但他说的话,实在有些锥心。
见她沉默,谢栋冷冷地嗤了一声,拔腿走掉了。
跟着他的助理们匆匆给她使了个眼色,飞快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渐渐走远。
岳千吟站在原地,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
是他见不得人,还是她见不得人?
路尧出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不要把气话放在心上。”他伸手扶上她的背,声音很温和,就像是睿智的老师在开导沉迷于钻牛角尖的学生。
他明明只有指尖切实地触碰到她,传来的力量却很坚定:“你不能久站,我们先回去。”
“他还好意思生气。”岳千吟一边随着他走一边嘟哝着。
路尧垂眼去看她。
她披散着一头及腰长发,皮肤莹白,嘴唇嫣红,明明好看得像神话故事里的精怪,却对自己的美丽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是惑人。
阅人无数的谢家二公子不是就这样栽了吗。
路尧唇角微扬:“男人吃醋的时候就是喜欢乱发脾气。”
“吃醋?这我倒没看出来,不过,”岳千吟仰起脸,眼神好奇地落在他的脸上,“路哥也会这样吗?”
路尧很轻地笑了一下:“我也是男人。”
岳千吟很难想象出一个吃醋的路尧,或者是乱发脾气的路尧。
她连他发脾气都没见过。
印象里他总是客气而温和,就像是在什么情绪管理大师班进修过。
但是他对闵秋发过脾气。
岳千吟轻轻扫了路尧一眼。
他对闵秋发脾气,只是单纯地因为少了个搭档吗?
从活动现场出来,路尧带他们去了拾光。
它在市区的一栋六层写字楼里占了上面三层,有独立的电梯,能保证私密性。比不上飞星气派,但也窗明几净,简洁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