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本人?我是她爸,我去登记就成了。”
谁知闫副主任这回却拦住了他:
“这还真不成!上头说了,排号必须户主本人来!就村东头那家老爷子,九十多瘫痪了,刚才我们工作人员都亲自上门去让老爷子按手印登记了。”
曹继明急了:“怎么不成?她就是个孩子,我这个当爸的都能替她签字了,登个记怎么就不能?”
“签字是签字,拿号是拿号,让你闺女来一趟很难吗?”
闫副主任这回态度坚决,没办法,今早他已经被领导指名道姓的批评,说有人举报他私下联络村民,一个弄不好,饭碗可就丢了。
曹继明有苦说不出,要是昨天有这个政策,他就算是绑也能把杨圆绑过来,可偏偏杨圆昨晚跑了,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闫副主任,就不能通融通融,您知道的,小姑娘遇到那种事很受打击的,确实不太方便。要不我再给您加两条那……”
曹继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闫副主任急忙打断:
“停停停,加什么加?我正要跟你说呢,昨晚你那些东西落我车上了,回头我给你送回去!登记的事你自己抓紧,别怪我没提醒你,户主不出面,那号儿可是顺延的,别回头人家都拿了钱,你家还在那儿排队!”
说完这些,闫副主任便不再跟曹继明废话,迅速回去工作。
曹继明心情复杂,本来不打算特意去找杨圆,现在却不找不行了。
他匆匆离开后,王晴才从不远的阴影处走出,盯着曹继明的背影忧心忡忡。
圆圆让她五天后打电话,也不知这几天她藏好了没,可千万别给这些丧尽天良的混球找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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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杨圆这几天过得很是惬意,基本就是吃饱睡睡饱吃,手腕上的伤口都消炎结痂了。
她躺在床上,用枕头和被子垫在身后,拿着跟老板娘借的收音机,每天开着听新闻。
蓬勃发展的时代才刚刚开始,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商机,但杨圆上一世已经够辛苦了,忙到最后虽然事业小成,但身体垮了,一切归零。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说什么也不要那么辛苦了,守住家财,养好身体才是关键。
收音机里正在重播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的夺冠新闻,其中就有射击队贡献的两金两铜。
杨圆从高中开始就是学校射击队的,她考云城大学时,曾经在市里得过的青少年射击奖牌也给她加了几分,进校后被校队直接录取。
可惜上一世杨圆遭受打击,先是消沉半年,然后就是耗时耗力跟曹继明打官司,学业不继辍学了。
这件事一直是杨圆的遗憾。
她伸手摸了摸放在里床的长布袋,这个东西曾无数次保护了走南闯北的妈妈,后来杨圆跟随妈妈的脚步下海闯荡,它也曾多次在危急关头,救过差点被人偷货抢车的自己,直到96年禁枪时,杨圆才不得不上缴。
大富豪那次她一共开了四枪,每枪都命中目标,可见小时候外公坐在轮椅上给她特训的基本功还没落下。
正得意时,房间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杨圆掀开薄薄的窗帘一角,就见老板娘对她指了指小卖店方向,又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应该是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