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已然脏污的不能睡了。
地毯上也染了些许痕迹。
楚宥敛却极为满意,将满屋他们欢。爱的痕迹都巡视了一遍,心里唯一感到可惜的是,昨晚没能让颜玉皎穿上他为她准备的那件嫁衣,再由他层层拨开……
但也无妨,以后多的是机会。
楚宥敛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望了一眼颜玉皎的睡颜,轻轻推开房门。
门外立着一个黑衣人,见到楚宥敛便行礼道:“王爷,刘文杰说出一个连炿盟的窝点……”
楚宥敛立即抬手,制止他说话,发觉门内安静,并无异动,才眼神示意黑衣人跟着他走下石阶。
午后,天朗气清。
颜玉皎悠悠转醒,发觉自己已经不在阁楼,而是静澜轩的寝房了。
房内除了她,空无一人。
颜玉皎坐起身,张口欲喊出声,却发现嗓子彻夜未休,已经嘶哑,难以出声了:“……”
幸好房外有人听到她的动静,连忙推开门,唤道:“娘子醒了?”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
颜玉皎抬眸望去,发现来人竟然是贤婆子。
自从安排贤婆子做一等侍女,颜玉皎还没有召见过她,此时见了,也不免疑惑,樱桃去哪儿了?
贤婆子很有自知之明:“樱桃姑娘去昀梧殿了,但具体所为何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颜玉皎沉吟片刻。
昀梧殿会有什么事,要把她的贴身大侍女樱桃叫走?
“奴婢伺候娘子穿衣罢?”贤婆子立在一旁,静静道,“娘子可曾用过午食?奴婢唤人把饭菜端来?”
贤婆子实在是个润物细无声的,说话不疾不徐,各种问询虽多,却并不让人觉得聒噪。
颜玉皎肌肤洁净,不知道是楚宥敛洗的,还是侍女洗的,也换上了白牡丹软烟罗中衣。
她抬起手,任由贤婆子将绣金缀银的淡粉罩衫为她穿上。
贤婆子神情关注,动作娴熟,像是做惯了这些服侍人的事。
颜玉皎不由好奇起来,贤婆子一身武艺,为何甘于守在后院?
“你果真会武吗?”
大概是过于无聊,她问道:“怎么见你没有丝毫戾气,整个人还非常平和安定,分外内敛?”
贤婆子正在为颜玉皎整理袖口,闻言笑了笑:“奴婢学的太极拳,自然比寻常武者更内秀一些。”
颜玉皎恍然大悟。
等衣服穿好了,贤婆子便扶着颜玉皎往窗边软榻处走去。
颜玉皎行动间仍有艰涩,只觉得两腿有些合不拢,像螃蟹似的。
她蹙着眉,犹豫片刻,看了看贤婆子,玩笑般道:“贤婆婆,你跟着我娘亲那么久,可知道她究竟是谁?我问她,她不肯说……”
“丽公主,”贤婆子道,“旧高句丽王国的丽公主。”
颜玉皎脚步凝滞,不可思议地望着面色平静的贤婆子。
“哪位丽公主?”
“自然是上了旧高句丽王室族谱的那位丽公主,坊间传闻,丽公主死于二十年前,实则不然,她随着她的王兄来到了炿朝。”
“……”
对……娘亲名为梅丽织,名字里是有个丽字,那……那,那位前来和亲的丽公主又是?
月华台那晚后,楚宥敛陪她出门游玩,就有说起,那位前来和亲的丽公主可能是冒充的事……
颜玉皎脑子乱乱的,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惊诧梅夫人的身份,还是该惊诧贤婆子就这么淡淡然的,把梅夫人的身份给她说了。
“你……”她大为震惊,仍旧难以置信,“你莫非不知道,我娘亲并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