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又哭了。
淡蓝色的,不规则的小珍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地面,又从地面滚进泳池。
潮湿的眼睫甚至还沾有刚成型的小珍珠。
温许时干脆又坐回去,扬手做了个手势,带缸的佣人极有眼色的把缸带出去,顺带虚掩住房门。
他问:“为什么哭?”
郁迟强压着要上挑的眉,道:“你有新欢,要送走我,我碍事了。”
什么歪?
可温许时总不能跟鱼讲道,鱼会讲话就很厉害了。
“没有的事,以后少叫佣人给你讲话本,你不适合听话本。”温许时说。
话落。
温许时屈起指关节,没什么表情的将郁迟眼睫上的珍珠取下,很漂亮,像条小鱼干。
郁迟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只有温许时碰上他的眼时,才顺从的眨两下。
“温许时呢?”门外传来一阵叫喊,两人齐齐转头。
男佣似乎在一旁低声劝慰着什么,温许时听不清,但郁迟听的清。
他在说:“小公爵在里面处私事,盛小少爷还请留步,稍后小公爵便会去景园陪您。”
是温许时的omega。
“我就讲一句话,滚开!”盛意推开虚掩的房门,浓重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呛的他直咳嗽。
温许时顺手把珍珠塞进裤兜,撑着地板站起身,缓步走向那位漂亮的omega。
郁迟抿唇,冷眼扫向声音来源。
盛意接连后撤几步,见温许时出来,毫不客气的拽走他。
温许时皱眉抽回手,淡声道:“有事说事。”
陪同的男佣暗自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把黎奕青赶出去!”盛意显然是在气头上。
温许时扭头看向男佣,后者僵硬的点头,道:“黎先生说今夜留宿景园。”
温许时没由来的眼前一阵发黑,耳鸣忽如其来,男佣手疾眼快的搀住他滚烫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