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落杉宗,他对那里已无留恋。
“……回去做好你的宗主。”季辞晏攥了攥拳,离开了房间。
云思远挡住临随望着季辞晏背影的视线,他眉心微动凝了一缕致命的剑意,此意一出,临随心中的红色警报都在狂响,该剑意莫不是已经有了化神期的实力,可他无法逃脱,被杀意锁定,动弹不得。
果然下一秒,临随方才攥了季辞晏手腕的手被那一剑凌厉的穿过,掌心内里所有筋脉尽断,生生废了一整只手。
可对于这本能要他命的剑意来说,已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若不是你是师兄在世仅剩的亲人,他不愿杀你,这一剑只会穿过你的头顶。”
若只是寻常的断骨伤对于修仙者来说未必不能治愈,但这是具有化神期实力的一击,单是其中一条筋脉就不知要费去多少天灵地宝与寿元才能修复。
若临随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化神,他的寿元也终有尽时,哪里经得起屡屡消耗。
云思远眯起眼睛,惯无表情的脸色凝了一层冷意,他抚摸着自己的剑鞘,杀意随着手指蔓延:“这次只是右手,往后你碰了师兄哪里我就废了你哪里。”
临随怔愣了一会,忽然仰起头肆意的大笑,举起他仅存的手指着云思远:“你已经吃了那丹药吧。”
“不用怀疑我,因小晏也需要吃其中一颗,所以我没下手脚,只是……”
临随撑着身体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摇头讥笑道:“终有一天,你过度的嫉妒心、你过度的占有欲,都会在那丹药的作用下彻底变得一览无遗,你又如何留得住小晏。”
“等你那丑陋阴暗的内心暴露在小晏面前,到那时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
云思远不知他是怎么走出季辞晏的包厢的,他站在自己的包厢门口举起手迟疑了片刻,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季辞晏板着小脸在训话:“……他虽是我的师兄,又不是你的师兄,他要杀你并不等同于我要杀你,你要做的是反抗,而不是乖乖就范,听没听懂?”
坐在季辞晏对面的小狼,正板板正正的坐着,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只知道点头和摇尾巴认错。
见云思远进来,季辞晏把英穆捞进灵兽空间,保留了英穆的自尊心。
云思远一言不发的上了塌,从背后紧紧把季辞晏拥入怀里,感受到鼻尖萦绕着的熟悉的香气,心中隐隐不安的情绪才得以抚平,他将季辞晏藏起来的手腕轻柔的举起来,轻声问:“方才为何不让我看?”
季辞晏抿抿嘴:“很丑,别看了。”
“不丑。”
云思远轻吻在伤口旁边完好的皮肤上,不敢触碰那一道道血痕,把下巴抵在季辞晏的肩头:“……我来晚了,痛不痛?”
这种充满安全感的拥抱让季辞晏有点乱的内心感到平静,他在云思远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怎会痛,不都被你担去了吗?”
云思远体内的黑丹尽数转移了季辞晏所能感知到的疼痛,也让他能在第一时间知晓了季辞晏的情况,立刻从隔壁赶了过来,只与临随的结界纠缠耗费了一点时间。
“丹药是丹药,焉知不会出了差池。”
云思远拥着季辞晏的力道重了些,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心,他用鼻尖蹭了蹭季辞晏的脖颈:“不论如何,总要听你亲口说,我才能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