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的仔细又小心,从额头到鼻骨,再擦到下?巴,神情很温柔,动作也很轻柔。
他僵挺地坐着,近距离地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好像又重新活了一次。
他的人生里有?太多的灰暗时光,有?太多的血流成河,他的心,他的身?体,都肩负了太多太多。
在狭隘的人生里,上天让她出现在他的人生里两次,每一次都是缝隙中透过?来的那束最珍贵的光。
他看的痴了,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蓦地停住,闪躲了一下?他的目光,轻声问:“身?上的伤口处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让医师看看。”
她说着,往外抽手。
他松开?她,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说:“身?上的伤无大碍,就是肩膀上的箭伤有?点?疼。”
她闻言站起身?,担忧地问:“疼的厉害吗?我现在就把?医师叫来。”
他一把?抓住她,说:“不用叫医师,已?经上过?药了,你帮我看看。”
她没有?动。
他看着她,问道?:“不好意思?吗?以前不是经常看。”
“谁经常看。”叶元倾急忙否认,“现在可不是以前,我现在才十七岁,这双眼睛可从来没看过?男人的身?体。”
傅朝寻低低笑了,把?上衣脱下?来,露出一半肩背。
叶元倾本能地别过?头去。
傅朝寻扯了扯她的衣袖,说:“在山顶那日?你可不是这样说这样做的,快点?帮我看看,很疼。”
他头一次在她面前喊疼,她心里一软,转过?头来,看向?他宽广的肩背,一道?很深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眶立即红了。
“傅朝寻。”她轻轻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又流血了吗?”他问。
她没有?回答,许久都未说话,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准备帮他把?衣服穿上。
结果房门突然响了。
“你们……”
叶元恒和叶元萧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来,准备给傅朝寻换上,孰料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妹妹已?经上手了。
叶元萧脸皮薄,立马把?头别到了一旁,心里暗道?:人怎么可以这么大胆。
叶元恒急忙把?房门关上,“哎呀”一声道?:“急什?么急什?么,好歹别在将军府里,让我父亲知道?了,估计得?把?倾儿的腿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