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的…他会来的…”陶晚碎念。
温乔轻轻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为一个抛弃家人,抛弃好友也要逃离析木区、不惜让所有人染病的叛徒吗?他为什么带你走,你当真不清楚?”
陶晚胡乱抓挠着头发,喊着要温乔闭嘴。
“你出生在雪陵村,作为一个beta,村子封闭,你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没身份,你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你不甘心,”温乔起身,垂眼睥睨,“恰巧余敬来这里投掷窝点,你一心想离开这里,答应帮他投放病毒,代价便是带你走。”
病毒?什么病毒?
余温言看着陶晚脸色越变越白,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
“雪松柏症最先出现于你家门口不远处那口井周围,喝了井水的村民全都中招了,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你甚至对自己的父母下手,让他们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地在床上煎熬,而你,跟着一群村民指责我,认为是我误入雪陵山深处触怒山神。”
“那时候你就已经和余敬联系上,第一次投毒被我求神平息,余敬研制了那么多、准备用于武器的病毒全都白搭,统计数据缺失,被上面否决,被雪山神打搅的不满浮上心头,那时你们就开始打起雪山神的主意。”
“我把你当好友,什么都和你分享,恋爱和你说,有了秉川也和你说,到头来却变成你刺向雪山神的利剑,你甚至将余敬也一并告给审判者,意图连同余敬一块一网打尽。”
“审判制度因为你的检举改版,不完美的人造出完美的神,还用满含缺陷的制度圈住神。有再多神有何用,不都成为你们宣泄私欲的工具了!”
温乔越说越激动,这是余温言再见温乔以来,见到他情绪起伏最大的一回。
“我还纳闷,虚宿挨着南斗,在中心城旁边,怎么会成为滋生犯罪的温床,原来是南斗也早就烂了。封锁村子一刀切,只有南斗出现了病例才重视,是因为南斗爆发的病例,只是虚宿的研究泄露吧,装模作样来析木区找寻源头,表面说着不是小言,背地里已经将小言当作源头上报,拿着上面批下来的肯许。小言要是真的死了,你们还能借此升官,站稳脚跟是不是。”
“你手里握着余敬那么多把柄,他以结婚为要求,把你绑在身边。这么多年,余敬不曾出过桃色新闻,是你都封锁干净了吧,和江凭来往,余敬会知道你曾经想把他一起一网打尽的意图,你落在我们手里,他更巴不得你能死在我们手里。”
“被背叛的滋味好受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陶晚尖锐失声,“陶温乔,这几年你睡了不少高官吧,你也早就是烂人一个了!”
“没错,”温乔在笑,“包括余敬,他还和我说,希望我生个正常的孩子呢,千万不要像余夏那样,我问他,要是我生出来了,余夏怎么处,他说随便处,还说要让我上位。”
说着温乔装腔作势地揉了揉肚子,笑得冷意瘆人,“最近我总是厌食乏力,头晕恶心,怕是真的有了,担心余敬反悔,我就把余夏——”
“你把余夏怎么了?”陶晚就要冲上来拉扯温乔,“你把他怎么了!”
温乔笑而不语。
陶晚尖叫着,撒到什么东西都往温乔身上丟,不知道过了多久,啸叫变成狂意的笑,她眼眸狠戾,指了指温乔,又指了指余温言,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球体。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余温言的记忆,想要吗?”陶晚笑,“真当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么。余温言之前的记忆都在这里面,这颗球碎掉有什么后果,你也会巫术,我想你比我更——”
温乔和谢秉川的脸色都变了,谢秉川意图控制陶晚的肢体,温乔就要伸手上去抢夺记忆球,余温言还愣神着,下一秒,陶晚捏碎了球,球化作粉状,消散在空中。
余温言的眼眸登时变得空洞。
“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也跟着一块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