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所谓,离不离婚,难受的总不会是他。
谢秉川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接连几天都没在家。
烧东西避免不了用火,复制人畏惧火,醒来足有一个月,余温言身上大部分都连接好了,剩余一些,被火这么一烤,还是有些裂开。
他自己翻出修复剂,依葫芦画瓢,修修补补,洗干净沾血的衬衫,直到晚上洗澡时,脱下衣服,他又看见衣背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余温言对照镜子,发现后腰还有一条尚未修复的裂痕,正一点一点渗着血。
但他的视线却被后腰另一处吸引住了。
他原来的身体,后腰部分有块雪花状的胎记,人死胎记消,可他却又在这具只是仿造的复制人身体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胎记。
无论是颜色、形状、大小、位置,都和他记忆里的没有半点出入。
余温言摩挲过胎记,低声嘀咕:“这么专业,连胎记都一模一样。”
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仿造师连细节一等一复刻,也难怪收费那么昂贵了。
谢秉川没回来,白依山却来了,江无漾送白依山过来,又要急匆匆回校,走之前还不忘说他两句。
“真没见过一个复制人像你这样离谱的,最近被屏蔽的话越来越多了,你到底都说了什么离谱的话,大饼宁愿走,也不把你送来维修,倒是把我害惨了,每晚都在替你擦屁股,能让你爹我省点心不。”
“要迟到了。”白依山淡淡出声。
江无漾叹口气,看了白依山一眼,欲言又止,推门走了,临走探头回来,问复制人:“你又出门了?怎么有血腥味。”
“就不能是剧烈运动扯到的吗,你别管了。”
江无漾走后,余温言挪到白依山旁边,问道:“白哥,能不能帮我抹一抹后面的裂痕,我抹不到。”
白依山沉默了一阵,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余温言加码:“我待会陪你画画,给你当模特,余温言还活着的时候不总这样做吗,你把我当成他好了。”
“你啊……”白依山无奈笑了一声,“来吧,我帮你,画画就不用了,现在不画了。”
他搬来椅子在白依山面前坐下,撩起衣服,让白依山帮他上修复剂。
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白依山就着他的后背摸索好一阵。
“我的后背光滑吧,”余温言说,“新身体很干净的。”
他原来的身体后背上留着很多去不了的疤,原先那些找上门的人,总是二话不说便动手,余温言来不及反应,就只会转身躲。
“光滑,”白依山顺着他的话,摸索到了他裂缝处,碰到了星点血迹,一边给他上修复剂,一边问他,“为什么那么想和谢秉川离婚。”
“他把余温言害死了,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余温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