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地甩了下手腕,却完全没挣脱开,反而被对方一拽,使得他脚下不稳,往前一扑,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被他压在身下的谈璟,黑发散乱地散在柔软的浅色棉被上,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贺斯珩有一瞬的失神,感觉到他的手仍被谈璟抓着,被带着缓缓移动,最后在某个部位着陆。
谈璟飞快地弯了弯眼睛,低沉磁性的嗓音拘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我是说这里。”
“……”
像被戳破的气球,贺斯珩瞬间炸了。
猛地掀开眼皮时,还不受控制地喘着粗气。
原来、只是梦……
幸好只是梦!
贺斯珩才松了口气,又感觉到身下一阵微凉的濡湿感。
他身体一僵,撑着床坐起来,除了更紧贴皮肤的濡湿感,又感受到了另一种炙热胀痛。
贺斯珩心存侥幸地掀开被子,眼见为实后,又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是吧兄弟,梦到个男人,你瞎精神个什么啊?
*
因为这场充满罪恶的梦,爱睡懒觉的贺少爷被迫失去一次回笼觉机会,顶着黑眼圈起了个大早,趁着家里人都还没起床的工夫,偷偷摸摸把床单被套扯下,亲自送去洗衣房,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清理“罪证”。
但家里显然不是能藏秘密的地方,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张床单。
贺斯珩费着劲手洗完,又用洗衣机洗了一遍之后,再塞进烘干机里。好不容易等着烘干机运作结束,抱着重新恢复干爽的床单被套回房时,好死不死撞见刚起床的舒秋。
舒秋带着晨起的困意走下楼梯:“珩珩一大早干嘛呢,难得在周末起这么早啊。”
贺斯珩想把被子藏在身后都没法藏,抱着一团被单,硬着头皮回:“没干嘛。”
“这么大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舒秋不失优雅地打了个呵欠,下楼后,也瞧见了他怀里抱着的东西:“你手上的是……被子?”
她顿了顿,立刻露出成年人了然的笑,语气暧昧的哦了声:“这是画地图啦?”
小时候的画地图是尿床,长大后的含义就不止于此。
贺斯珩涨红了脸,却又无从辩解,只好抱着被单,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
身后,舒秋还在笑:“羞什么啊,这是好事,说明你长大啦。”
贺斯珩脸皮薄,因为早上这事,早饭都没在家里吃,在房间里铺了半天床单被套,高估了自己的生活动手能力,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把床上搞得一团糟。
少爷脾气一上来,贺斯珩索性不干了,丢下这烂摊子,直接出了门。
这个时间点网吧也没开门,贺斯珩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填饱肚子,无所事事地从街上溜达到公园。
在公园看见遛狗散步的人,他这才想起来今天要接小金毛回家的正事。
直接带小金毛回家是肯定不行的,让贺老板看到,绝对会要留下自己养,所以贺斯珩一开始就打算连宠物用品带小狗,一次性全塞给谈璟。
这就意味着今天又要跟谈璟见一面。
偏偏昨晚做了那样的梦。
贺斯珩想想都觉起鸡皮疙瘩,拿着手机搜了又搜:-
喜欢妹子,但梦见男人正常吗?-
什么情况下会梦见和男人做……
打出来的“做”字又删除,只是摸一下而已,不能算是做了。
贺斯珩把最后的描述改成“亲密接触”,在跳出来的网页里看了又看,最后锁定一条:信息素作祟。
原来这和情感无关,是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在本能吸引,临时标记会影响AO之间的好感判断,被Alpha临时标记过的Omega,在标记完全消失之前,身体会本能地对Alpha产生依赖。
贺斯珩摸了摸后颈,已经过去一周,狗东西咬出来的牙印已经没了,但身体还是能感知到Alph息素的残留,所以他昨晚做这个梦,是受信息素影响,是无可厚非的?
茅塞顿开不过如此。
贺斯珩如释重负地松口了气,也终于有心情去超市,把宠物用品买齐全,直接让超市到点送货上门到谈璟家,又去了趟张寻月堂哥家,带小金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