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荷包是湿的。
楚晏舟立即朝苏竹卿的衣服探过去。
衣袖是湿的。
裙摆是湿的。
连肩膀处也是湿的。
他被关在这牢房的最里头,连个窗户都没有,更听不到外头的任何动静。
又怎会知道外头下雨了呢。
楚晏舟好想抱抱那个虚弱的女子,给她一点温度。
苏竹卿注意到了楚晏舟的动作。
“无碍,我越惨,百姓们的激愤才会越高。”
楚晏舟咬着牙,替苏竹卿上了药,一滴热泪却滴到他大红色的喜服上。
“你不是说外头一切都好好的,你怎么会以身涉险?”
楚晏舟很聪明,只通过只言片语,就能知道苏竹卿的目的。
“夫君,等不及了,璟一发高热,五日之内必须要有对症的良药。”
楚晏舟的眉头紧皱,璟一是他大哥唯一的孩子。
“大嫂呢?”
“大嫂离开了,她不想留下来陪我们一起送死。”
苏竹卿想起楚璟一躺在床上痛苦的小模样,心里十分怨恨这个大嫂。
不是说不给她活路,可起码多等一阵子,等楚晏舟出去。
转念一想,自己上辈子也是如此。
苏竹卿重重叹息。
“璟一是个很好的孩子,所以我必须要豁出来。”
楚晏舟手心发紧,眼睫低垂,眼尾发红。
“可你也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子。”
苏竹卿似乎知道楚晏舟在想什么。
她轻笑出声。
“我从前在家,也是自己护着自己的,所以这次我不单单要救璟一,我要把你也带出去。”
楚晏舟抬头看向苏竹卿,女子脸色惨白,神情坚定,一双眸子却比漫天的星光都要绚烂。
至此一生,烙印在心。
“好。”
楚晏舟握着苏竹卿的手,手心多了些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