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轻轻走到罗诗杳身边,盯着谢凛,小声问道:“小七啊,这谢公子为人踏实稳重,模样也周正,我瞧着不错。”“要是你对他也满意,咱就别再犹豫了,赶紧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罗诗杳听到这话,诧异地睁大双眼。这是哪跟哪,怎么就突然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听罗母这着急的语气,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搞得好像她嫁不出去、没人要似的。“娘,这……也太突然了。”罗诗杳看着罗母,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谢公子又不喜欢我,定什么亲啊,这实在……”罗母却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脸上的笑容慈爱且笃定:“闺女,娘活了大半辈子,看人准得很。娘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娘知道这事儿来得急了些,可缘分这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喜欢自己?罗诗杳脑子有些发懵。她和谢凛之间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对方确实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可人家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呀。罗诗杳回想起与谢凛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确是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这算不算是喜欢?思及此,她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会。撇开爱不爱先不谈,谢凛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个极为合适的结婚对象。他的容貌虽说不是很出众,却属于耐看型,是那种让女人很安心的长相。她在他面前很自在,很随意,无需刻意伪装,无需小心翼翼。他们之间是势均力敌、平等的关系。她要是嫁给谢凛,倘若日后受了委屈,她可以与他大声吵架,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收拾包裹回娘家,不必担心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最主要的是,谢凛已经有了孩子,而她正好不能生育,谢凛还知道她的过去,在他面前,她无需再为这件事而遮遮掩掩。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结婚对象。“怎么样,你给娘个准话?”罗母瞧着女儿发起愣来,忍不住开口问道。罗诗杳忙收回思绪,敷衍道:“娘,婚姻大事,可不能草率决定,这事以后再说吧!”她和顾晏廷之间还没有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要是再和谢凛扯上关系,那她可不就成了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了。罗母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是姑娘家的娇羞与矜持在作祟。她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可就再也回不来了。”“罢了,姑娘家总归害羞,脸皮薄,扭扭捏捏,还是让娘来替你拿主意。”罗诗杳:……石桌前,豪爽的罗三爷见谢凛的棋艺实在不咋的,干脆拉起他,嚷嚷着要比剑术:“谢兄,下棋你不在行,咱比划比划剑术!我可听说你武艺不凡,今日定要切磋切磋。”此时,府内气氛融洽,而府外却是剑拔弩张。顾晏廷,天之骄子,自幼在众人簇拥与尊崇中长大。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闭门羹。“这位公子,若无拜帖,谁都不能进去。”守门的小厮手中掂着棍子,话语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顾晏廷无语望天,想他堂堂帝王,所到之处,众人皆俯首称臣、恭迎圣驾。如今,竟被几个小厮硬生生拦在了门外。其实,罗府他之前倒是来过好多次,但这是第一次走正门。与此同时,几个守门的小厮亦是满心愤懑,彼此暗暗交换着眼色。昨晚才有狂徒胆大包天,在这府门前,当着他们几人的面,对他们的小姐拉拉扯扯,行径粗鄙。今天倒好,这位狂生更离谱、张狂,二话不说,径直就要往里面闯,完全把他们当成了摆设。他们尽职尽责拦下索要拜帖,可这两人却拿不出来。长亭见此情景,赶忙上前一步,收住脾气,好言好语道:“我们和你家二小姐认识,是专程来找她的,还望几位通融通融。”哪晓得,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小厮们更加来气。小姐的那些追求者像苍蝇似的,一个接一个,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实在是烦不胜烦。小姐身边的影璃姑娘可交代了,但凡有追求小姐的人登门拜访,他们无需多问,直接无差别对待,统统阻拦在外即可。思及此,小厮们索性抄起手中的棍子,有人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有人作势就要挥赶两人。长亭见此,顿时厉声喝道:“大胆!你们可知面前站的是何人?还不速速放行!”这一喝,如惊雷乍响,小厮们心里“咯噔”一下,脊背发凉。虽瞧着眼前之人气质不凡,可职责所在,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其中一位领头的小厮神色恭敬却态度坚决道:“不管是何人,没有拜帖,一律不许入内。”“此乃礼部尚书罗大人的府邸,在这天子脚下,难道你们还敢私闯民宅,无视律法与规矩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罗父的马车稳稳停到了府门前。车夫勒住缰绳,车帘轻动,罗父缓缓钻出车厢。刚一抬眼,就瞧见自家府门前的景象,随即瞥见身着便装却难掩贵气的皇帝。他瞬间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流。这是什么情况,他家的小厮竟手持棍子,对着至高无上的皇帝摆出驱赶之势。天啦!要死了!“不得造次!”罗父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厉声大喊。此时,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脚下步伐凌乱,匆忙间一只鞋都跑掉了,也顾不上理会。他身后的随从眼疾手快,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鞋子,迅速追赶上罗父,给他套在脚上。罗父站在顾晏廷面前,忙要下跪,立马意识到对方是微服而来,转而拱手行礼。他的声音因惊恐而微微颤抖:“皇……您……您怎么来了?我这守门的小厮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万望恕罪。”小厮们见状,一脸懵逼,他们好像捅了天大的篓子。顾晏廷摆了摆手,神色冷峻,辨不出喜怒。他抬腿跨过门槛,语气随意又隐隐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罗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不过是顺道来拜访,未提前告知,是我失礼在先。”“你家小厮尽忠职守,倒是值得嘉奖。”罗父听了,越发惶恐,忙不迭地赔笑道:“不敢,不敢……下官管教无方,让您受惊了。快,快请进,下官定当好好招待您。”罗父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弯腰,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眼神中满是诚惶诚恐。皇上圣驾亲临,到底所为何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罗父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晏廷身后,往里面走去。:()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