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舟夜抬起头,双眸因为酒醉蒙上一层朦胧,有点迷茫样的。
喻时九没来由地咽了咽喉咙,喻舟夜一抬头,这气息就离他近了一点,他能闻到更清晰的酒香,嗅觉还从中分辨出喻舟夜身上那点木质淡香……
到底是什么香水?他从来没闻过,只有喻舟夜的身上会有。
这会让他想要闻闻清楚,但凑近喻舟夜显然是脑子抽疯才会干的事情。
“吃你的饭。”喻时九撇过脸:“不是说了吗,听说你的车被撞了,来看看你活着没。”
喻舟夜顿了顿,说:“如果你有想做的事,可以现在告诉我,成功率比较大。”
“这么好?”喻时九来了兴致:“我要什么都行?”
喻舟夜仿佛真的有些醉了,抬头也费劲的样子,没两句就垂下头,只是还应着他:“嗯。”
喻时九眼看他要把汤杯碰倒,伸手扶了一把,端起来递给他。
不就是笼络人心吗?他也会。
“拿着啊,不会要让我喂你吧。”他说。
“好。”喻舟夜说,手里却没动静。
喻时九举了几秒反应过来:“真要我喂你啊?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啊。”
喻舟夜似乎是不太舒服地舒了口气,然后拿过来,还是慢慢地喝。
“最近不太平,这几个月,你先呆在家里,等集团这边稳定了,你就自由了。”他说。
喻时九知道八成是张伯跟他说了什么,他在向自己解释软禁这件事。
商业竞争到了利益重大的地步,不乏有人剑走偏锋,威胁到家人不稀奇,给对方使绊子更是寻常不过了。
从喻舟夜的状态来看,他现在初出茅庐,还没到没人敢让他喝酒的程度。
“你在保护我?”喻时九说:“谁在打我的主意?”
“张业海和阮胜。”喻舟夜直言。
喻时九知道这两个人,父亲在的时候有两条货物航线跟他们联系紧密,在分厂的一直处于平等合作的关系,父亲走了之后他们同时跟几家对手公司联合想吞掉这两条线。
张业海是个投资人,阮胜背后是天海运输公司。
后期他们跟省外的势力合作,给喻家带来了不少麻烦。
“天海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喻时九唾弃道。
“人走茶凉,我刚上任,人心不稳。这是他们的好时机。”喻舟夜把他递过来的汤杯一直拿在手里。
“背刺的好时机?”喻时九轻嗤:“以前我就看不惯他们。”
喻舟夜转而道:“你对他们知道得这么清楚。”
喻时九顿了顿:“你都能当家主了,我了解一点有什么奇怪的。”
“最近学业还好吗?”喻舟夜问。
喻时九:“凑合。”
车稳稳地停在了院子里,喻时九才意识到被喻舟夜避开的话题。
“你让我呆在家里,是为了保护我?”他又问。
张伯已经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将喻舟夜扶出去。
“是不是?”喻时九跟着下车,站在原地问。
喻舟夜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道:“是。我会保护好你。”
“小少爷也快进屋吧,夜里起风了。”说完张伯就扶着他进屋,喻时九看着他们进门,然后再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他们进电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