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莫绫打断她,一只手挽住她的臂膀,高高兴兴的拉着她离开,“走走走,我去给你请大夫,保准叫你药到病除!”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莫绫便抓得越紧,眼看着事情愈发不受控制,闹事的妇人心中慌乱不已,张嘴便要呼救,却
被莫绫轻飘飘的堵上嘴。
“怕什么,送你去见官。”
上午的风波才过不久,下午便又来了两个闹事的,宋蕴仍是草草打发了,让莫绫送几人去见官。
这番折腾下来,香思坊生意寥寥,附近几个铺子的掌柜看向宋蕴的目光都带着怜悯:“宋掌柜啊,这样折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哎……”
劝人放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宋蕴笑笑:“我知大家的好意,但香思坊是我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开起来,不管前头是福是祸,我都得往前闯一闯才知道。”
第二日上午,仍旧有跑来闹事的人。
莫绫已经熟练到不必宋蕴提醒,直接动手将人收拾掉,免得影响铺子里的生意,但宋蕴和莫绫二人怎么都没想到,下午时,她们又见到了熟人。
“怎么,你还想来闹事?”莫绫没好气的盯着她,“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送进官府去?”
接连几次被抓住送官的妇人心虚极了,却又实在担心那几人的下落,连忙问道:“我这次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找那几个人……敢问宋掌柜,她们人呢?”
宋蕴佯装听不懂:“我这儿是正经做生意的铺子,可不是什么牙行,更不知道你问是何人,不如你详细说说?”
听见“牙行”二字,那妇人眼前一片漆黑,但很快又想到,若无身契,哪怕是家中的仆妇也根本没那么容易发卖。
她稍稍定神,好声好气的问道:“就是昨日来的那些……”
“昨日来的客人可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位?”莫绫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那妇人更加心慌,也愈发确定那些人的失踪恐怕与这家铺子脱不了关系。
可这明明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香铺,哪怕宋蕴曾是侯府千金,但占了人家嫡小姐身份这么久,必不会被侯府所喜,她的身后毫无依仗。
妇人红着脸,声如蚊蝇:“就是,就是闹事的那些。”
宋蕴眼神愈发幽冷,只淡淡应道:“你来晚了,那些人昨日俱以送官,若是要人,你该去官府,而不是来我的香思坊。”
“可是……”
“说起来,你也被送官了,按照律法,本该早已收监,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我没犯错,为何要收监?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妇人乱了心神,也不敢再问那些人的下落,转身便跑了。
莫绫轻哼一声,泄了怒气,随即忍不住夸赞道:“还是姑娘有办法。”
宋蕴垂眸:“不是什么正经法子,用不好还会弄巧成拙,你可别学了去。”
莫绫眼珠子转了转:“知道啦知道啦,姑娘,今日联考便结束了,反正铺子里也没生意,咱不如早点回去?那么些人,也不知金梨能不能看得住。”
“不止金梨,还有她兄长,还有啸天,”宋蕴边盘点账簿边道,“夏金山人不错的,你不要总对他有意见。”
莫绫敷衍的应了两句,私下却悄悄撇嘴,那夏金山名字倒是不错,金山金山的叫着,可她们姑娘好不容易赚的银子,没少往里面搭。
天色将暗,两人回到宋家。
莫绫刚进门便蹦蹦跳跳的跑去后院仓库,叉腰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被绑成粽子的几名妇人动弹不得,又困又饿又累,但却不敢睡,生怕再也醒不过来。
早知道这活儿如此难做,给多少银子她们都不会接。
几名妇人被堵上了嘴,此刻却不约而同呜呜的叫起来,并试图挤出几滴眼泪,莫绫听得心烦,忍不住骂道:“都给我老实点儿,再叫我就把你们的舌头绞了下酒。”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莫绫,”宋蕴无奈的走进来,“倒也不必如此恐吓她们,左右留给她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
这话听着更加骇人。
众人听得心慌意乱,一个个儿忍不住又叫起来,宋蕴似笑非笑的朝他们看过去:“你们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做。”
此地并不宜久待。
宋蕴说罢便出了门,恰好跟立在门外的人影碰了个正着。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