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又提起“姐妹”二字,宋蕴忍不住火大,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记住!赵晴云,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姐妹!”
想起赵晴云曾“好心”寄给她的信,宋蕴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竟敢要父亲插手党争,投靠二皇子信王!
口口声声是为了父亲的前途着想,可当初丢下父亲的也是她,害父亲断腿的人亦是她!
既然赵晴云抛下这层脸皮不要,宋蕴也不介意彻底给她撕下来:“再敢出现在我面前,赵晴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晴云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蕴,她好歹也是平阴侯府娇养十几年的千金,怎么会如此粗鲁?
她的名声不要了吗?!
恰在这时,赵晴云眼尖的发现宋柏轩和卫辞师徒俩上了二楼,她的眼泪瞬间落下。
“凭什么?宋蕴,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的人是我,不是你,凭什么你如今享有父亲全部的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见父亲一面都做不到!”
赵晴云声泪俱下的控诉道:“我只是想帮你,可你却为了一个贱婢打我,宋蕴,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宋蕴冷笑,正要抬手,却忽然见碧月朝她使了个眼色,接着迅速屈膝行礼:“老爷……”
“啪!”
宋蕴这一掌还是落了下来。
碧月脸色微变,心情颇有些复杂,她在齐家见惯了这种招数,赵晴云说这种话故意激怒夫人,引得夫人再次对她动手,好让姑爷和老爷对她产生怜惜……夫人还是太冲动了。
她这样想着,却见宋柏轩和卫辞慢吞吞挤了进来,并无想要伸手阻拦的意思,不由得发怔。
宋蕴目光冰冷的看向赵晴云:“赵晴云,你也有脸提,这些年你对得起我爹对你的宠爱吗?他宠你爱你事事顺着你,而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她本想着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大度些不跟赵晴云计较,省得父亲在她们中间为难,可没想到赵晴云一而再,再而三突破她的底线。
今日不管谁来,这口恶气她必须出!
“爹……师兄……”
赵晴云捂着脸颊,眼中泛泪,目光希冀的看向宋柏轩,以父亲明辨是非的品性,哪怕她的确有错在先,可宋蕴当众打人毫无体面,必然会得到更多教训。
或许看在她挨了两巴掌的份上,父亲会生出怜惜,不再计较她曾犯下的错事。
然而宋柏轩的举动让她无比心寒。
宋柏轩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关切的对宋蕴道:“蕴儿,你如今身子重,这点小事儿何必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快些回去,这里的事,为父来处理。阿辞,你送蕴儿回去。”
卫辞连忙过来,捧住宋蕴的手,见她五指泛红,忍不住皱眉。
宋蕴任凭卫辞揉捏自己的手指,冰冷的目光仍旧落在赵晴云身上,她知道赵晴云为何要挽回父亲和卫辞,无非是为了信王,为了她自己的前程。
但宋蕴更清楚,宋柏轩绝不能同信王扯上一丝关系。
信王早就拉拢了一众文臣,他们绝容不下盛阳书院,更容不下父亲这种“异类”,拉拢父亲只是为了不强大裴凌。
倒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斩断赵晴云的妄想,与她撇清关系。
宋蕴从卫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目光冷淡的扫过师徒二人,哪怕她并未言语,宋柏轩与卫辞也能清晰感觉到,她在生气,很生气!
“没听到吗?”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在叫你们。”
师徒俩只觉得心头一阵发苦,本以为将赵晴云死死的拦在外头,便不会再生出事端,可没想到她竟敢蹦跶到宋蕴面前。
宋柏轩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我不是你爹。如果你再来纠缠,我不介意去平阴侯府向赵侯爷讨一个公道,更不介意将你曾经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公之于众。”
赵晴云的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卫辞生怕她装晕搅了香思坊的生意,连忙站出来:“范大人早已向京城去信,赵小姐,侯府来接你的人已在路上,或许今日便至,你确定还要在这儿纠缠吗?”
赵晴云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你,你们……”
宋柏轩不介意让她心死得更彻底一点。
“你一个尚未出嫁的闺阁之女,私自随外男出京,你爹知道吗?”
自然不知道。
如果此事让平阴侯知晓……赵晴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可是……”赵晴云含泪控诉道,“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难道还比不上她陪你短短几个月?血脉就那样重要吗?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