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看着萧卓然那错愕地望着自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可那笑意却透着丝丝寒意,她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呀,我心里别提多畅快了,知道你被这腿伤折磨得疼得不行,我可真是挺开心的呢!以后要是你觉得这伤处又难受了,也可以派人来告知我一声呀,好让我也跟着开心开心嘛。”那话语里满是嘲讽与报复后的快意,丝毫没有往日的兄妹情分。萧卓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萧暮雪,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完全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对自己百般讨好、处处关心的妹妹,如今竟会变得如此冷漠,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其实啊,萧卓然因为意外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凭借着那些记忆,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上一世致使自己伤了双腿的那件事,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命运,让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呢。可谁知道呀,避开那件事之后,他心里却渐渐后悔了起来。他暗自琢磨着,要是自己真的受伤了,双腿废了,妹妹萧暮雪那么善良,那么在乎自己这些亲人,是不是就会于心不忍,然后竭尽全力地来给自己医治腿伤呢?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后来又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放弃抵抗,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危险朝着自己逼近,任由那灾祸降临到自己身上。结果呀,就跟上一世一样,他的双腿还是受了重伤,那伤势严重得很,寻遍了这京城里所有的医者,可他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这腿伤也就成了他如今最大的痛苦根源,可他却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萧暮雪这般冷漠又无情的对待。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如他所计划的那般,按部就班地发展着呀。萧卓然原本想着,只要自己受了伤,依照萧暮雪以往对他们的那份真心,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帮自己治好这双腿的。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暮雪此刻竟然完全不愿意给他治疗,那态度冷漠得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而且,看到他被腿伤折磨得这般痛苦,她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挺高兴的样子,那眼神里的快意根本就藏不住呀。他之前还满心以为,重活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呢,自己可以凭借着知晓的那些过往,去改变一些事情,去挽回曾经失去的亲情,尤其是和萧暮雪之间的兄妹情分呀。可谁能料到呢,眼前的这个妹妹,就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处处围着他们转、对他们言听计从的萧暮雪了。这巨大的转变,让他心里既震惊又茫然,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萧暮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呀。他那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萧暮雪,带着一丝不甘和疑惑,语气里透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开口问道:“萧暮雪,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了啊?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呀。”一旁的萧锦弦同样也没料到,萧暮雪居然会说出如此冷漠又绝情的话来,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惊愕,站在那儿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里同样在思索着,萧暮雪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般大的改变呢。她不但对萧卓然的伤势视若无睹,不肯出手治疗,居然还因为萧卓然废了两条腿这事而在一旁幸灾乐祸,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呀。萧卓然满心的难以置信,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喃喃自语道:“她怎么能这样子呢?这还是那个曾经跟在我们身后的妹妹吗?”“萧暮雪,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如此凉薄,如此狠心呢?你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萧锦弦也忍不住开口斥责道,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失望与责备,他怎么也想不通,曾经那个乖巧听话的萧暮雪,怎么就变成了这般让人寒心的模样呢。萧暮雪听了他们的话,却只是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与嘲讽,脸上的神色更是将这种不屑与嘲讽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变成这样子?哼,我凭什么就得按照你们的期望去活?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呀?以往我把你们当成兄长,当成亲人,当成这世上重要的人,可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呢?”说完这话,萧暮雪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直接提步快步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决然,仿佛要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划清界限一般。萧卓然和萧锦弦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久久都无法回神。他们这时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明白了,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们的小姑娘,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呀。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浑身透着冷漠,对他们没有丝毫尊重,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萧暮雪啊。曾经在她的眼里,他们或许是可以依靠的兄长,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是无比重要的存在,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过往的情谊,就好像泡沫一般,破碎得一干二净了。,!然而现在呀,在萧暮雪的眼中,他们已然什么都不是了,甚至,或许连路上擦肩而过、毫无瓜葛的陌生人都比不上呢。他们之间曾经那看似深厚的情谊,早已被萧暮雪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一片冰冷与漠视了。“如果我当初没有那般冲动,没有将她亲手送给我的香囊直接丢在地上,还嘲讽耻笑她那香囊做得粗糙,讥笑她根本就不会女红,那该多好啊!”萧卓然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喃喃自语般地开口说道,那话语里满是懊悔,眼神中也透着无尽的遗憾,仿佛只要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要是上一世,在萧暮雪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治好他双腿之后,他能心怀感恩,好好地对待萧暮雪,珍惜她的这份情意,而不是把她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那该多好呀。又或者,要是上一世,他们没有因为那些利益纠葛、那些所谓的家族颜面,狠心地去逼萧暮雪,一步一步将她逼到绝境,直至把她逼死,那该多好啊。再退一步说,如果上一世,他没有残忍地下令,让下人把萧暮雪像丢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一样丢去那乱葬岗,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那该多好呢。萧卓然此刻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曾经犯下的那些错,是多么的离谱,多么的不可饶恕啊。可如今,不管心里有多少悔恨,多少自责,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呀,时光无法倒流,那些伤害也已经实实在在地造成了,再也没办法挽回了,只能徒留满心的愧疚与痛苦,在这无尽的懊悔中煎熬着。是啊,他心里明白,自己再也没办法去挽回曾经那些犯下的过错,去修复和萧暮雪之间那已经破碎不堪的情谊了,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流逝,成了无法更改的遗憾,只能任由那悔恨的情绪在心底不断蔓延、滋长。萧锦弦听着萧卓然那满是自责的话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也想起了当初萧暮雪小心翼翼地给他送平安符时的画面。那时候呀,他是多么的年少轻狂,对萧暮雪递过来的平安符根本就不屑一顾,随意地接过便丢在了一旁,仿佛那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物件,完全没把萧暮雪的那份心意当回事儿。可如今呢,就算他现在后悔了,就算他想去求着萧暮雪再送给他一个平安符,恐怕萧暮雪也只会冷漠地拒绝,再也不会送给他了吧?一想到这儿,萧锦弦的脸色就变得越发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满是懊恼与失落交织的复杂神色。他咬了咬牙,猛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就准备离开,那行色匆匆的模样,就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一样。萧卓然瞧见他这副着急的样子,不禁开口喊了他一声:“兄长,你这是要做什么呀?”那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不明白萧锦弦这会儿如此着急是要去干什么。萧锦弦听到喊声,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郡主之位,本就应该是萧暮雪的呀!不管萧暮雪她自己要不要这个郡主之位,总之,萧悦琳是绝对不能成为郡主的。那原本就不属于她,是我们亏欠了萧暮雪太多,这个位置必须得还给她才是。”那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萧卓然听了这话,眉头瞬间紧紧地锁了起来,面露难色地说道:“兄长,现在咱们府上可全是宾客呀,他们可都是来观礼的呢!这一切的事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仪式开始了,这会儿你就算想改变,也已经来不及了呀!”那语气里满是无奈,仿佛也知道萧锦弦这想法虽好,可现实却根本不允许这么做了。萧锦弦听了萧卓然的话,却坚定地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语气急促地说道:“不,现在还来得及的!只要陛下的圣旨还没开始宣读,那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呀。”说完这话,他一刻也不再耽搁,脚步匆匆地就朝着外院的方向快步走去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急切,仿佛要去和时间赛跑一般。萧卓然看着萧锦弦远去的背影,眉头皱得愈发深了,脸上满是担忧与纠结的神色。他咬了咬牙,双手用力地摇着轮椅,缓缓地朝着萧锦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虽然速度比不上萧锦弦走路快,可他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心里想着或许还能帮上点什么忙呢。萧暮雪从自己的院子离开后,便径直去了外院,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静静地坐在那儿。要知道,今天这场郡主的册封典礼可是有着诸多流程的,先是要接旨,接着得把圣旨恭恭敬敬地供奉到祠堂里,而后萧悦琳会身着郡主的品服去祭祖等等。萧暮雪坐在那儿,心里正暗自盘算着,在这一长串的流程当中,到底有没有哪个时间节点,是能够给自己提供足够充裕的时间,好让她趁机去做点什么事情呢。毕竟,她可不想就这么干看着这场本不该属于萧悦琳的册封典礼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呀。,!就在她心里思索着这些事儿的时候,一抬眸,恰好就看到萧锦弦神色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萧锦弦神色严肃地站在一众宾客中间,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洪亮且清晰地朗声说道:“诸位,今日这郡主的册封仪式取消了,实在是抱歉啊,劳烦大家白跑这一趟了,还望各位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多有得罪,还请谅解呀。”这话一出口,就如同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顿时引得众人一片哗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满满的惊愕与疑惑,完全搞不明白好好的册封仪式怎么就突然取消了呀,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其中有个胆子稍大些的人,忍不住提高音量,朝着萧锦弦大声问道:“萧世子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这仪式说取消就给取消了呀?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呀。”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好奇与不解,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着,都想知道个中缘由。“这件事嘛,实在是我不方便跟诸位透露呀,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这一场册封仪式确实已经取消了,还请大家遵守秩序,尽快离开此地吧!”萧锦弦皱着眉头,继续耐心地解释着,只是那话语里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他此刻心里只想着尽快把众人都打发走,好去处理接下来的事儿呢。众人听了这话,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那场面热闹得很,显然大家都在激烈地讨论着这件突如其来的事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异的神情,有惊讶,有好奇,还有些人隐隐透着看热闹的心态呢。可瞧见那些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一个个站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萧锦弦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心里暗暗着急起来,想着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赶紧离开才好呀。萧锦弦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心里头正快速地盘算着,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这些人赶紧离开这儿呀。毕竟这事儿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他可不想再生出什么别的枝节来呢。萧暮雪则坐在那儿,目光静静地落在萧锦弦身上,眼中透着几分意外之色。她心里也着实有些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萧锦弦向来那般宠爱萧悦琳,怎么会突然要停止他最心爱的妹妹的册封仪式呢?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了吗?她越想越觉得纳闷,可一时之间也猜不透萧锦弦的心思。就在萧暮雪暗自思索的时候,忽然,萧瑞阳怒气冲冲地出现了。很显然,他还不清楚萧锦弦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而且对于萧锦弦刚刚说的那些话,那是打心底里不赞同呀,只见他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朝着萧锦弦大声怒道:“萧锦弦,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居然让宾客们都离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可知道今天这场册封仪式有多重要吗?”那声音在这院子里回荡着,透着满满的愤怒与质问。萧锦弦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冷地扫了一眼萧瑞阳,语气冰冷且坚决地开口说道:“我以为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天的册封仪式取消了,就是这个意思,您就别再多问了!”那话语里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显然是铁了心要把这仪式给取消掉了。萧瑞阳一听萧锦弦那强硬的话语,脸色越发难看了,满脸都是不悦之色,大声斥责道:“哼,你说取消就能取消了?你把这一次的册封仪式当成什么了呀?那可是陛下的旨意,陛下的圣旨马上就要到了呀!这圣旨哪是你想取消就能取消的,你可别胡来啊!”那话语里满是对萧锦弦此举的不满与担忧,毕竟违抗圣旨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萧锦弦听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圣旨我自会去阻拦,您就别操心了。这本来就是我求来的圣旨,如今要取消,那我自然也会亲自去跟陛下解释清楚其中缘由,不会牵连王府的,这点就不劳您费心了。”那语气虽然还算平静,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心意已决。萧瑞阳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锦弦会如此大胆,在他看来,萧锦弦这简直就是疯了呀,竟敢去阻拦圣旨,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甚至还会连累整个王府呢。“来人啊!”萧瑞阳焦急又愤怒地大喊了一声,随后高声吩咐道,“世子受伤之后,精神状态一直就不太好,这会儿怕是糊涂了,你们赶紧把他带回去休息,可不能让他再在这儿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了!”得了萧瑞阳的命令,两个侍卫不敢怠慢,立刻就朝着萧锦弦走了过去,打算伸手抓住萧锦弦的手臂,强行把他带回去。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萧锦弦竟然丝毫不肯就范,直接就和这两个侍卫动起手来,只见他身形灵活,出手又快又狠,一时间竟和两个侍卫打得难解难分,那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了。那两个侍卫虽说平日里也有几分功夫,可跟萧锦弦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三两下就被萧锦弦打得节节败退,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呀。萧瑞阳见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到了极点,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又气又急,赶忙又叫来了更多的侍卫,大声吩咐着一定要把萧锦弦给带回去,绝不能让他再继续在这儿闹事了,那神情别提多严肃了。就在这混乱的当口呀,萧卓然也摇着轮椅出现了,而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姜梓轩。这姜梓轩自从意外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之后,心里就一直对萧暮雪满怀着愧疚之情呢。回想起上一世自己对萧暮雪做过的那些错事,他就懊悔不已,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找机会好好补偿萧暮雪,可却总是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呀。这不,今儿个听萧卓然说了萧锦弦要做的事儿,觉得这事儿或许和萧暮雪也有关系,便赶忙跟着萧卓然一块儿过来了,心里想着说不定能在这儿出份力,也算是为补偿萧暮雪做些准备呢。:()雪落重生,不负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