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住。”
季辞晏反问道:“这不是你朋友的房子吗?”
“我来垫。”云祺然应答如流。
季辞晏觉得云祺然才是最会用面瘫脸骗人的,明明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是云祺然自己的房子,还能面不改色的回答他的话。
所谓来给他垫钱,不就是说一来一往要经常见面了吗?
可恶,又让云祺然占到便宜了。
季辞晏没再拒绝,一来是云祺然做的确实是他现在需要的,二来是时间快到了,他要去奔赴楼下的男人了。
“云老师,过两天我会联系你。”
季辞晏靠在门框上,举起手机对着在等电梯的云祺然招了招手。
那笑容映着走廊里窗户透进来的光,照亮了云祺然冷寂的心中一角。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时微微扬了下嘴角,点头示意:“好。”
云祺然的身影一消失在电梯前,季辞晏就跑到窗户前,鬼鬼祟祟的只露了一双眼睛,亲自目睹云祺然走出小区。
他才起身穿了外套,背了个小包准备出门去片场。
李言修已经在楼下等了近两个小时了。
一想到今天终于能见到季辞晏,他不到六点就醒了,早早的在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反复自己的领带。
他靠在车门上,目光一直注视着楼上季辞晏那层楼的窗户,仿佛能透过去看到季辞晏的身影。
李言修确实注意到了之前有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提着两个大袋子进门的男人,不过他没太留意。
他的心思已经飞进了季辞晏的房间。
终于见到季辞晏从门口出现时,李言修率先上前接过了季辞晏的包,还打开车门给季辞晏护着头顶。
见李言修亲自开车,坐在副驾驶的季辞晏问道:“……路有点长,怎么不叫司机?”
鼻尖萦绕着季辞晏身上的香气,李言修无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喉结,上面已经由于过于用力被捏出了红印。
这是他在忍耐的方式。
李言修清了清嗓子:“这样我们能有一些私密交流的空间。”
他是个过于注重个人隐私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和季辞晏的对话被无关人士听见,如果叫了司机,他大概率会在第二天就让司机从他的公司消失。
就像是帮他办事的下属,把每一次进他的办公室当作死刑一般,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当作没看见李言修的失态,季辞晏率先退一步:“我、我之前不知道怎么回复您的消息,所以就……一直逃避。”
车还没有开,两个人都被封进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说话间的气息仿佛都在交融。
李言修侧过头,用眼神一寸一寸的描摹季辞晏的每一处,他没有开口,等待季辞晏的后话。
这样的眼神并不是会让人恶心作呕的,而是一种爱与欲的交织,季辞晏最清楚这一种眼神,他也适当的表现出了一点慌乱。
“相信我,我不是想利用您。”季辞晏的眼角渗出了一点点湿润,他想用手机给李言修转账:“我已经赚够了您给我充的话费,这就还给您……”
李言修明白,季辞晏并不是想晾着他,只是在努力赚钱,想攒够还钱给他而已。
李言修攥住了季辞晏的手腕,嗓音低哑:“……你就这么想和我算得两不相欠吗?”
季辞晏手腕被攥住,手机从手心滑落到他的大腿上,他轻轻抽动手腕:“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下一刻,手腕上的力道加了一点。
李言修侧过头,轻柔的蹭着季辞晏的手腕,他的声音也温柔下来:“小晏,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好吗?”
当初选择来酒局,一定是对他有所求的,到底是金钱、地位,还是资源,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向他索求呢?
总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推开他,李言修心里的落差甚至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只要开口说,他又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您不懂。”
季辞晏抿紧唇角,很快连尊称也咽了下去:“我与你的开始就是不正确的,不应该掺杂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