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她扯着缰绳,随意一瞥,却见树下倚靠的少年格外眼熟,他手上都是血迹,许是刚才与人搏斗过。
湖蓝色衣袍的少年唇色难看,气色全无,显然是失血过多的迹象,他将红衣裳的少年扯到路边,朝对方摇了摇头,随后似是要开口的动了动唇瓣。
姜眠没等他说话,垂眸指尖按着缰绳,换了语气,“你们会骑马吗?现在上来。”
“会会会,阿久你先上,我扶着你。”喻栢星语气欣喜起来,他推着湖蓝衣裳的少年上了马。
“多谢。”失血过多的美少年轻朝她点头,明显还未长开的脸便已如芙蓉,一举一动牵人心弦。
他手上还有伤,要上马并不容易。
姜眠顺手搭了他一把,直到红衣少年也上了马这才扯动缰绳。
他们年纪都不大,在马匹上占不了多少位置,红衣少年始终维持着前面人的平稳,减少与女子的接触。
虽然情况特殊,但男戒男规他们心底明白,所以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喻栢星,也就是红衣少年。
他一直在后面指明方向,姜眠也是听见钟声越来越清晰,这才准确将两人送到位置。
寺庙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人。
姜眠离着还有几丈远便停下来,侧过去脸,道:“下去。”
她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喻栢星还想说什么便被身旁人扯了扯衣裳。湖蓝色的公子客气答应,也不管恶化的伤势:“万分感谢搭救,不知小姐名号?”
带着面纱的少女眼眸轻微眯起,似是回忆到什么,她摇头:“不必知道,你们快下去吧,我的信要来不及了。”
她寻了个借口。
许知久信以为真,翻身准备下马,但又不小心牵动伤口,动作摇晃一瞬,差点摔下马,被少女扶住了身子。
“小心点。”少女将人安全送下马,语气也意外的温和,像是下意识的关心。
但仅此结束,马匹调转方向,在他家人赶到之前彻底远离了寺庙。
他身上的伤导致余下人一阵惊呼,在喻栢星开口前他便抬脚往前一步,“只是不小心被划伤了,并无大碍,母亲不必担心。”
被他称作母亲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沉着脸色的人,她扫了许知久一眼。
在下一秒她转移视线扯出来一抹笑容对着喻栢星道:“喻公子可有受伤?都怪我家知久迟钝,方才定是让公子吓到了。”
喻栢星摇头,将原本准备说遭遇流氓的事情咽了下去,“我没有事情,阿久的伤很严重需要处理。”
听了这话,许母方才抬手让人带着许知久下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许知久并未起太大波澜,可以说他已经习以为常,轻点了下头行礼:“母亲,知久先行告退。”
许母见许知久离开,这才开始询问喻栢星,“刚才送你们来的人,是哪家的小姐?”
喻栢星认真回想:“是过路的好心人,我听她的口音,应该不是九安人,应该只是送信路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