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觉得许知久很奇怪,有时候一上来就亲,但又偷偷掉眼泪,然后她每次刚要哄对方,结果人就变得无理取闹起来,好像刚才委屈落泪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是知久吧?”
把人拉到床榻边上坐着,少年指尖冰凉彻骨,哪怕刚才在炉子边,也没有沾上半点暖意。
许知久默不作声地摇头否认。
姜眠弯起来眸子按了按他的脸,“这我还是能分清的,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
他依旧不说。
好在姜眠很有耐心,握着他的手给他暖了下,“你手上的伤好了很多,你看这里变得很浅。”
她温软的指腹滑过粉色的疤痕,引得底下人身子微微一颤。
就好像按在琴键上,每一下触摸都能获得少年眼睫的颤抖,好似浑身敏感到没办法再多半点接触。
在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姜眠满腹疑惑,但还是转移他的注意,指尖翻覆,变出来一朵白粉的绒花,“送给你的。”
果然就见底下人心情好转,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接过来绒花,“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以后再变给知久看,慢慢找出来。”姜眠语气带着笑意,见他心情好转这才回到最初的问题,“是不是另一个欺负你了?”
除了白切黑,姜眠找不出第二个嫌疑人。
许知久安静了下来,原本无意识勾起的唇瓣也跟在拉平,“妻主不要生他的气。”
“许小公子这么久不出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姜眠揉了揉他的指尖,“而且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理他就是。”
“对不起妻主。”许知久摇头,“没有不喜欢妻主,是担心妻主再赶我走。”
“别担心这个,上次是个意外,下次有什么事情都和你说清楚。”
也确实是她没有处理好。
压根没有经过温柔系人格的同意,就擅自和白切黑做主分开。
见他又要落泪,姜眠连忙又变出来一朵红白的绒花给他看,“别不开心,交给我去处理,不会让你为难的。”
许知久接过来花,“可若是他做了对妻主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从眼前人的话里,姜眠瞬间知道白切黑压制温柔系人格的手段,她都有些要被气笑了。
“那就罚他,别怕,我会和他先说清楚事情,他就是在吓你,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姜眠把人抱进怀里,继续哄他,“下次这种事情告诉我就好。”
“嗯。”肩头传来许知久的应答,姜眠没有防备,那人又侧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一退即离。
姜眠刚要担心温柔系老婆被切换,就见老婆还是乖乖地抬起眼睫一脸茫然地看她。
诶?她判断错误了吗?
原本见人一亲就变,她以为这是开关来着。
她来不及继续想下去,许知久又凑过来亲了亲她,好像太久未认真亲近,他在自己补偿着自己。
“我也会控制一点。”许知久看出她眼底的困惑,解释了下。
毕竟这段时间里,依照对方给出的切换条件,他也能够自行收拢住精神,不会像之前那样慌忙离开。
“妻主是想见他吗?”他小声问。
姜眠果断摇头,“没有,这是好事,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知久一定要和我说,不要被他欺负了。”
“好。”他答应了下来。
但他还是不想和另一位撕破脸,还是委婉地开口,“妻主不要对他太凶,可以吗?”
温柔系人格,从始至终都好说话。
尽管一开始帮着白切黑隐瞒,结果她一开口问,就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