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歌剧散场就是散场,可是加上世家名流,总是少不了推杯换盏的,于是在歌剧后,也增加了一个小宴会。
宴长明蹙了下眉,刚想要拒绝,温如鸠就迫不及待的点了下头:“好啊好啊。”
现在江郑然还在往仓库那边赶,赶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既然绑匪的目标是宴长明,那么宴长明呆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一时半伙匪徒绝对找不到这里。
温如鸠原本还在思考要怎么找由,任无咎送了个现成的板凳过来,不知道多开心。
说完以后,温如鸠才后知后觉的抬眸看宴长明,询问道:“……可以吧?”
糟糕,刚刚好像没有询问宴长明的意见,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了吧?
宴长明视线凝视着他,半响才笑着揉了下温如鸠的头:“当然。”
温如鸠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任无咎眼眸中浅浅划过了一道奇异的光。
楚辞来这里原本就是为了跟宴长明求情,现在目的早就已经达成,自然再无什么不可,让他做什么都很愿意。
是以三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任无咎卸妆。
温如鸠一直都关注着耳机里面的动静,江郑然他们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直接的把仓库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警卫们都藏在暗处,在监控室的警员反应:“里面的人仍然按兵不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指示。”
江郑然冷声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
几乎不需要看见江郑然的脸,温如鸠都可以想象到他紧促起的眉头。
这里面的人都已经是罪孽深重的杀人犯了,他们每个人都性格独特,不服管教到了极点,如果他们真的会信服某个人的话,那个人有多恐怖,根本就不需要想象。
敌人还有多少在暗不明,这些种种都需要设在考虑内,否则一旦他们轻举妄动,对方对着无辜的人动手,不知道要徒增多少的伤亡。
可是温如鸠心知肚明,根本就没有什么领头人,有的只不过是一个顾言跟他身后的系统而已。
但是这些东西未免太毛骨悚然,已经完全脱离科学范围之内,信了温如鸠有被切片的风险,不信温如鸠的未来就只剩下精神病院了,他按下心头的不安,沉默不发。
江郑然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直接撤离,将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朝着仓库内更加深入,另一波朝着宴会周围围绕过去。
时间嘀嗒,温如鸠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
不过十分钟任无咎就已经梳整齐,宴长明起身跟任无咎要一同前往宴会了。
温如鸠想叫宴长明别去,但是却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行的事情,要是宴长明不去,反而是打草惊蛇的事情。
那现在就只能好好的保护宴长明了,他带着莫名高涨的情绪,率先帮宴长明开了门,下定决心绝对不要让宴长明受到一丁点伤害。
任无咎懒懒站在宴长明身边,语气远不如刚刚轻佻,半笑道:“宴长明,你应该不是那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暴君类型吧?”
就连他都看出了温如鸠的不对劲,宴长明这个人精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宴长明平静道:“是又怎么样?”
“啧。”任无咎不爽的啧了一声,“所以说我就不喜欢跟你呆在一起,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尽在你的掌握中,就不怕翻车?”
任无咎眼神直白的盯着宴长明。
他们都出身于最顶尖的名门世家,从小享受的除了金银玉石以外,就是根本就数不清的欺骗,哪怕是家里人都是不能完全信赖的对象,宴长明现在对着这么个人极尽亲昵,满是放纵,在任无咎的眼中真的是把命抛出去让人把玩。
宴长明却笑了一下,他对任无咎说:“那要打个赌吗?”
任无咎眯了下眼睛:“什么赌?”
明亮的灯光坠落在宴长明的眉眼上,勾勒出他卓绝的眉眼,宴长明说:“赌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任无咎跟宴长明的对话温如鸠毫无所知。
他全副心神全部都扑在了之后去的晚宴上,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宴长明跟任无咎刚刚到晚宴的会场,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中心。
温如鸠自然而然的退到了角落。
在场的人到底是有多少人是真正为了歌剧来的,又有多少人是为了跟宴长明还有任无咎见一面的人,这个问题根本不可知。
但是从他们对着宴长明跟任无咎点头哈腰的态度,温如鸠揣摩,他们应该还是为了人来的更多一点。
温如鸠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人员,在掠过顾言的时候顿了一下。
他跟顾言现在的距离离的很远,并不能听见顾言的心里话,但是从顾言冷漠的眼神大概也能猜得出来,顾言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美丽。
温如鸠的脚步微动,想朝着顾言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