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处僻静竹林时,斗笠修士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挺拔的青竹,淡淡道:“小友一路跟踪而来,意欲何为?”
他的声音很随意,却透出一丝寒意。
过了片刻,一名修士从斗笠修士身后三十丈外的拐角处走出,慢慢来到斗笠修士身边。
这是一个年轻儒生,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左右,面容稚嫩,满脸戒备之色,目中透出一丝惶恐,气息勃,有着筑基初期的修为。
他对斗笠修士抱拳一拜,迟疑道:“敢问前辈……可是姓陈?”
“本座姓陈又如何,不姓陈又如何?”斗笠修士淡淡道。
年轻儒生犹豫了一下,忽一咬牙,低声道:“晚辈奉一位师兄的嘱托,只要有人拜访青柳师伯祖,就要立刻通知他,但他三日前恰好离开崇德城,还需几日才能回来。”
“若是前辈姓陈,就请随晚辈来,若是前辈不姓陈,晚辈立刻告退,搅扰之处,还请前辈恕罪。”
斗笠修士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本座姓陈,你那位师兄是何人?”
年轻儒生松了一口气:“晚辈师兄姓江名雨。”
“江雨……”斗笠修士顿了一下,“头前带路。”
年轻儒生连忙在前引路,斗笠修士跟在他身后,来到崇德城北的一座小院。
这里都是浩然宗修士的居所,很是幽静。
年轻儒生拿出一枚令牌,抬手掐诀,注入真元,打开院门,院中空无一人。
两人来到正堂,年轻儒生解释道:“还请前辈在此处稍等,江师兄特意叮嘱我,不能让前辈去天字洞府暂住。”
“龚师伯刚才命人去山门向青柳师伯祖通禀,有人来访,晚辈就在留意前辈的行踪,幸好前辈没有住进天字洞府,否则晚辈反而不好上门了。”
斗笠修士点了点头,年轻儒生把令牌留下,离开了小院。
在年轻儒生离开后,斗笠修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朗脸庞,正是陈渊。
他没有去看放在桌上的令牌,起身走出小院,遥遥缀在年轻儒生身后。
年轻儒生修为低微,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渊的存在,匆匆返回四方阁,陈渊也在四方阁外等候。
直到黄昏时分,年轻儒生才走出四方阁,回到崇德城北,一座小院中。
陈渊一路跟在他身后,来到小院之外,散开神识,笼罩在他身上。
但年轻儒生只是打坐修炼,一夜无事,直到天色拂晓,才离开小院,前往四方阁值守。
接连三天,年轻儒生都是如此,没有任何异状。
第四天,陈渊回到小院,但没有进入其中,而是来到附近的一片密林中,盘膝而坐,静静等待,神识时刻笼罩着小院。
若有修士经过,他便施展幻术,隐藏身形,始终无人现他的踪迹。
又过了三天,另一名年轻儒生走入小院,步履匆匆,神情焦急。
当他现院中空无一人时,愣了片刻,就要转身离去。
这一切都在陈渊神识笼罩之下,他见到此幕,沉吟片刻,走出密林,悄然穿过阵幕院墙,来到小院之内。
崇德城中的阵法禁制颇为不俗,但在炼化了鲲鹏真血的陈渊面前,却是形同虚设。
此时年轻儒生正好走出正堂,看到鬼魅一般的陈渊,立刻退后几步,满脸错愕,气息勃,筑基中期的修为显露无疑,右手已经抚上了储物袋。但当他看清陈渊面容,愣了一下,立刻收敛气息,双手抱拳,深深拜下:“拜见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