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宵狐疑:“我不信。”
“自己尝。”
薄西亭将杯子放到江宵手里,随后离开了餐厅。
江宵端着杯子摇了摇,觉得薄西亭应该也不至于现在给他下毒,于是尝了一小口。
甜甜的。
只有一丝丝酒味。
还真是低度数的果酒。
他沉思着。
目前三个前男友中,江暮和应惟竹的情况,他起码已经了解三四成,可薄西亭这个人……
实在有些难以入手。
他连突破口都找不到。
收拾干净,闻序将江宵带到沙发上,秦关玩手机里的单机小游戏,开的音效砰砰响;薄西亭继续看那本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书,纸页翻动声间或一响;闻序则在接电话,并未避着人。
江宵听了几句,闻序应当是在跟他的家里人通话。
闻序和他的关系,的确非常亲密。这种自幼便一起长大的关系,恐怕是其他人都比不了的。
正因如此,闻序才能显得如此沉稳利落,谦谦有礼。
因为他知道,最适合江宵的人,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
挂了电话,闻序靠近江宵,低声说:“我问过了,江暮临时有安排,出差去了,一周后才回。”
出差?
是个好理由。
“虽然他搬进了你家里,但他母亲还并未正式和你父亲结婚,从这方面来说,也许江叔叔另有安排。”闻序温言道,“继承人的事情,也不必过于担心。”
“我不担心。”江宵说,“不过就是,各凭本事。”
闻序微微一怔,笑了:“嗯。”
壁炉里的木头噼里啪啦地响着,火势似乎比下午时更旺,伴着冬夜里狂风骤雪敲打窗户,室内则更加暖意融融。
室内并未装大灯,许是为了映衬出欧式古典气氛,装的是镀金彩绘的天花板吊灯,虽然花纹复杂精美,但光线不强,只弥散出柔和的光。
只听“滴”一声,有人走进来。
应惟竹扫了眼和闻序咬耳朵的江宵,坐在角落单独的高脚凳上,半晌开口:“既然都跟江宵有约定,不如来玩个游戏,靠游戏来分配时间,不是更公平么?”
“你有私心就直说,别扯那些花里胡哨的,再说,要是赢了你,你是不是又得说作弊?”秦关啧了声,显然已经看多了这种套路。
“游戏是公开公正的,如果你能作弊,我无话可说。”应惟竹道,“愿赌服输。”
“什么游戏?”江宵做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非常捧场。
应惟竹没有立刻说话,火苗跳动的光影正落在他的侧身上,却愈发衬得落于暗处的阴影深重,他整个人都看上去晦暗阴森起来。
他的长相原本便十分俊美,并非浓墨重彩的那种类型,相反,清冷又皎皎,然而这时候再看,却只觉得那是一副孤魂怨男撑着皮囊罢了。
他嘴角噙着几分古怪笑意,眼中却冷淡极了,连那耀眼至极的金瞳都沉入暗色,只听他缓缓道——
“杀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