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山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直视他,可即便这样,女人的脸孔还是一团迷雾。
“你是谁?让我还什么?”
“疼——”一声娇滴滴的呼喊,让顾闻山忙松开指尖。而俩人距离太近,他能明显感觉到女人呼吸中的香气,钻入他的鼻腔,麻木他的神经。
顾闻山起身将女人抵在床边的墙上,对方又说了同样的话:“我的花露,你吃了我的花露,还给我。”
“你的。。。花露?我没要过。”这样的话引人想入非非,顾闻山失神间像是没有骨头的香软女人从他怀里溜走。
仿佛不喜欢走路,她扭着腰、摆着胯,像是故意勾引人似得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怎么没要,是我喂你的。”
顾闻山呼吸有些重,他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年轻女人娇恼地说:“你在哪儿?”
顾闻山骨子里都是警惕,他摇摇头,不打算说实话。
这样的动作再次惹恼了年轻女人,冲上来报复地推向他的胸膛,谁知反被顾闻山攥住纤细的手腕拉到怀里。
“啊!”年轻女人跌撞在结实的胸膛上,想要抽回手,他就是不放。
你来我往中,顾闻山脸上发出一声脆响:“啪!”
顾闻山愣住了。
居然挨巴掌了?
“我一定会找到你。”年轻女人抽回手如释重负,原地转了一圈变化为缥缈的青烟消失了。
片刻后,顾闻山醒来。
在黑暗中幽幽地捂着脸颊,脸黑的像是要去捉拿小妖精的钟馗大师。
只是空气里弥漫的香甜气息。
顾闻山忍不住摩挲着掌心滑嫩的触感,刚刚掐的会不会太重了?她脸上会有指痕么?
她救了他、要找他、还打了他?
聪明如顾闻山,闹不明白了。等有机会抓住她,彻底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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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香栀从大通铺坐了起来,外面不远处集体鸡圈的公鸡刚刚开始打鸣。
她摸着生疼的脸颊,气恼不已。
一个人类的手劲居然能怎么大,她粉腮又酸又疼,糙老爷们真不会怜花惜玉!
旁边尤秀睡得四仰八叉,知青宿舍里还有因为离家太远而在梦中抽泣。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边,发觉不能从男人那边得到线索,她只能靠自己嗅着花露的味道追寻过去。
好在男人身上的气味和一般男人不同,与她的甘甜花露交织的是冷厉淡雅的香味。
她牢牢记住他身体气味,回想到刚才给对方的一巴掌,捏了捏拳头,觉得自己说不定真能吃到他,毕竟都能给他厉害看看了!
河倾月落,夜将尽。
下乡的知青同志们采取的半军事化管理。
小队长吴大哥他们来的第二天,已经拿着工作手册安排好每个人的工作任务,此刻外面的公鸡刚打鸣便敲响铜锣:“起床啊!同志们!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搞劳动!”
他晚上在不远处的牛棚里睡的,有些新知青刚下来就想着回家,去年他在牛棚里还逮着一个逃跑的。今年新知青们都不错,没让他逮着。
回头过几天他可以蹲小树林,抓处对象的了。
香栀手脚麻利学东西快,及腰的长发编好后甩到肩膀后面,开始帮尤秀编头发。
尤秀睡起来脸肿一圈,早饭是大苞米碴子粥,吃的没得滋味。
香栀吃不吃东西都行,又想把碗推给尤秀,这时蒋磊端着碗坐到旁边,还从兜里掏出枚鸡蛋敲在香栀面前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