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说:“赵垦是这样说的。你不觉得编出这个借口的组织,是在向我们示威?”
西门吹雪神色奇异地转头看向他,半晌道:“赵垦说的是实话。”
陆小凤心中一惊,脱口道:“难道你——”
西门吹雪笑了笑。他很少笑,因而笑容里也带着讥讽,淡淡道:“看来就在刚才,他们终于决定也邀请我加入。”
陆小凤电眼看向西门吹雪眼前的一片空气。
他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愿意相信西门吹雪。
他向来相信朋友,哪怕朋友正对着半空出神,似乎空无一物的那里正停着什么东西。
陆小凤凝眉道:“这组织的出现,全无蛛丝马迹,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练什么武功,有什么图谋。”
陆小凤继续道:“所以,这一封请帖,实在很危险。”
西门吹雪道:“却也是了解他们的唯一机会。”
陆小凤道:“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危险和机遇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西门吹雪道:“你的确很喜欢与危险交朋友。”
陆小凤道:“而我知道,你却是对这些事毫无兴趣的。比起调查秘密,你更想舒舒服服地待在你的山庄里。”
西门吹雪看着他,忽而笑了:“可惜这封请帖没有发给你。”
陆小凤迎着西门吹雪温暖的眼神,也微笑道:“我宁可是我去闯这龙潭虎穴。”
他瞬间收了微笑,凝视着西门吹雪,定定道:“万事小心!”
他和西门吹雪的友谊由来已久。
他愿意为西门吹雪付出生命,西门吹雪也一定愿意为他如此!
因此他十分清楚,西门吹雪肯定会接下这张充满未知的请帖。
哪怕仅仅为了陆小凤这个朋友。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陆小凤闭上了嘴。他在感动的时候,总是很难张口说些什么的。
所以最后开口的人,居然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开口时,居然是笑着的。
他笑着说:“我自然会小心,但你最好也小心地思考一件事。”
陆小凤问:“什么事?”
西门吹雪的笑容一收,冷冷道:“你现在欠了我一个情,最好小心思考,要用什么来还这个人情!”
话音刚落,西门吹雪就已消失在陆小凤眼前。
和赵垦消失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陆小凤站在原地等了许久,似乎仍不死心,怀疑他们会从原处突然出现。
他站在原处,忽然想到一件刚刚被自己忽略了的事情。
——既然赵垦和西门吹雪去了同一个地方,那么他们俩会不会迎面撞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再想到赵垦自以为逃回安全地带,没多久就转头看到西门吹雪那张冷脸和那柄冷剑,陆小凤就乐不可支,一个人站在雪中,嘻嘻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