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自打出宫就不想打听宫里的消息,皇宫是一座牢笼,跑出去的人又怎么会留恋。
萧印最近一直早出晚归,等他从宫里回王府时,萧莫已经睡着了。
萧印浑身疲惫,心想睡了也好,要不然萧莫问起宫里的事,他还得打起精神回答。
其实不用他说,萧莫心里也应该明白,最近宫里最热闹的事就是太子的婚事。
皇后身体不适,各宫妃子都在帮忙打理太子的婚事,贤妃自然也在其中。明眼人都明白,皇后哪里是身体不适,她就是想让贤妃浑身不舒服。
萧莫第二天醒来,萧印又入宫了,皇帝今天突然命萧印入刑部轮值,这给太子的婚事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阴影。太子心情很糟糕,每次都一样,每次他占在上风时,皇帝总会出其不意宣布一件事,无形中就灭了他的风头。
有时太子很想问,皇帝是真心疼爱他吗?
如果不是,那么多特权那么多宠信是为何?
如果是,那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限制他的发展。
萧赟也拿这个问题问过皇后,皇后说:“你父皇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本宫也琢磨不透。你只要记着,你是太子,未来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许就明白了你父皇的苦心。”
萧赟心想,什么苦心,不就是怕他翅膀太硬会夺取走属于皇帝的权势吗?
只可惜,有些话他明知道,却也只能装糊涂。
萧赟的纠结难受萧莫是不知道,此时他正在酒楼看陆生给他留下的东西。
一封信。
陆生见到他之后,只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开了。至始至终,陆生都未说话。
这种反常让萧莫觉得这封信非常沉重、扎手。
不过最终他还是把信打开了,只是看到信上的内容,萧莫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然把信合上,他身后的温玖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萧莫看向温玖,毫不意外在他眼中看到了疯狂的惊喜。
四目相对,温玖抿了抿嘴,惊喜从他眼中缓缓褪去,他眸中之色又变回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萧莫把信压在桌子上,他苦笑了下:“这个陆生,真会给我找麻烦。”
“这是麻烦吗?”温玖反问道:“涉及边关安危,殿下就要用麻烦二字来形容吗?”
“那你说该怎么形容?”萧莫为他倒了杯茶:“你觉得这信当如何处置?”
温玖:“……”
温玖沉默了。
他的十指死死扣在手心中,秃了的指甲盖扣的手心泛疼。
他似乎没有半分感觉,他声音微哑:“那殿下打算怎么做?当做没看到吗?”
萧莫没有说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敲动着,许久后他问:“这只是陆生的一面之词,我们没有证据。”
咚咚的声响敲醒了温玖,温玖闭了闭眼,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别的,总之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那信中的消息太过让人震惊,如果真有证据,就算不能把太子拉下水,也能断掉他半边臂膀。
只可惜,他们没有证据。
怪不得陆生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若他不走,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温玖心想,怪不得陆生非要在京城找靠山。有些事,的确不是他能承担的起。
他想找靠山,是为了护住自己的生意,更多的是想找人保平安。
“父皇是不是发了圣旨去西漠训斥林霄了。”萧莫突然问。
温玖努力平息下心情,他道:“是,对西漠作战不利,他身为将领自然要被训斥。但他屡败屡战,宫中又有皇后和太子为他求情,想必皇上也不会训斥太深。”
萧莫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