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那门手艺又高贵到哪里去?”
师父就对玉狸喜欢的那门手艺极为厌恶,以至于一把火烧掉了她积累多年的图纸和衣服……
这件事让玉狸终于下定决心诈死脱逃。
她摆脱了黑夜,拥有了沐浴着阳光的理想生活:清白的出身,宽裕的生活,优秀的心上人,和一份热爱的事业。
玉狸是黑夜中的一只贼猫,而宋绮年是阳光下的一块水晶。
只是水晶易碎,还需要将它好好地保护起来。
柳姨看着水银温度计:“三十六度八。行,总算是退烧了!”
“我就说了没什么。”宋绮年掀开被子跳下床,“偶尔受一点风寒没什么大不了,汗发出来就好了。”
她一身汗腻腻的,迫不及待去洗澡。
“你还好意思说呢。”柳姨追在宋绮年身后,满腹埋怨,“那个司机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烧得都睁不开眼了!这寒冬腊月的,你一个姑娘家,竟然一个人开着车跑到城外去,还骗我说是和张家人一起去的。张家人呢?在家里睡大觉吧?”
宋绮年急忙拧开花洒,用水声盖住柳姨的唠叨。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那覃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幅假画,可是敲锣打鼓地送过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张家的恩情。你独自送画就罢了,还没让张家知道。”
宋绮年一声不吭。
四秀端了饭菜进来:“小姐这是怕画也是假的,和覃小姐一样丢脸。”
“已经有那覃凤娇丢脸在前了,咱们怕什么?”柳姨气愤,“现在倒好了,吃了这么大的苦,事情又没有办成,都不好找张家去邀功。”
“可是,送小姐回来的司机不是说了,他们家先生等小姐的话。还说,一切好商量。”
“是吗?”柳姨惊讶,“你的耳朵倒是灵。绮年,这么说,事情还有转机?”
宋绮年裹着浴巾走出来,一脸无奈。
“没什么好商量的。对方提的要求我做不到。”
柳姨警觉:“他要你做什么?莫非……”
“别胡思乱想。”宋绮年啼笑皆非,“只是要我帮他一个忙。那傅老板一表人才的,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才不会垂涎我呢。”
柳姨正要继续追问,门铃声响起。
四秀出去应门,片刻后捧着一盆兰花,笑嘻嘻地走进了卧室。
“小姐,您看,有人给您送了花!”
这是一盆花朵雪白的蝴蝶兰。是谁送来的,宋绮年心下一片了然。
“这花倒是漂亮。”柳姨道,“还有几支花箭还没开呢。伺候好了,能一直开到明年春天。我就说这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吊在张俊生那一棵树上。”
“柳姨!”
“我就是说说。”柳姨撇着嘴,晃悠悠地走了。
宋绮年轻轻抚着花瓣。白瓣黄蕊,花串沉甸甸地垂着,姿态妙曼。
傅承勖确实是个有心人。
宋绮年看到温室里的兰花,露出短暂的惊艳和喜爱,便被他记在了心上。
这个男人的心思细腻缜密,计谋多端,有耐心,且放得下身段。
他的行事风格,和他的地位倒是很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