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楼梯上来的。”袁康冷笑,“还有,我们住二等舱。”
“公费旅游居然还有二等舱可以住?”宋绮年惊讶,“郭仲恺可真是一个难得的上司。你何不承了他的情,就此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为国家效力吧?”
“少劝我。”袁康不耐烦,“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改行。”
宋绮年笑嘻嘻:“我倒觉得劝人改行犹如劝寡妇改嫁,很多时候不过是借别人的嘴说出了你的心里话。”
阳光和碧海的映衬下,白衣女郎的笑脸格外明媚动人。袁康板着的脸有了一丝软化。
“你打算怎么办?”袁康问,“真的要和我较量到底了?”
“不然呢?”宋绮年反问,“花瓶只有一个,又不能打烂了各分几块碎瓷片。况且……”
她身体前倾。
“狼哥,我们俩还从来没有真正较量过。你就不好奇到底谁的本事更大吗?”
一股优雅的香气飘入袁康鼻端。他忍着向宋绮年靠近的冲动,将心一横:“比就比!你想怎么了断?”
宋绮年满意,道:“我赢了,你发誓不会对别人揭露我的真实身份,尤其不会告诉郭仲恺。”
“那我赢了呢?你回来?”
“你想得倒美!”宋绮年呸道。
“那怎么办?”袁康无奈,“我对你也没什么别的指望。”
宋绮年一愣,心弦似被一双熟悉的手轻轻拨动,牵起过往十多年的记忆。
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他们对望着,都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小双早就远远地退开了。
“那……你好生想一想吧。”宋绮年躲开袁康的视线,转身离去。
“等等。”袁康唤,“有个东西要给你。”
宋绮年转身,接住袁康抛过来的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个鸭蛋大的方板,四角圆滑,只有两三毫米厚,材质应该是牛角。
“这是什么?”宋绮年将牛角板翻来覆去地看着,十分不解。
袁康道:“你刚被捡到的时候,身上除了一身破衣服,就只有这个玩意儿了。师父让我把你的衣服烧了,却将这个板子收了去。前阵子我整理师父的遗物,发现了它。我想,也许它和你的来历有点关系。你还记得吗?”
宋绮年震惊,再度把牛角板翻来覆去地研究,却依旧不得要领。
板子有些年份了,表面并布满裂痕和小凹坑,但没有刻字。若说是一块刮痧板吧,这形状又不大像。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谢谢你,狼哥!”宋绮年由衷感激,“还有,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那也没能把你留下来。”袁康嘲道。
宋绮年耐着性子,再一次解释:“那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生活,可你却很喜欢。我们俩哪怕在一起了,也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
“你现在的生活,就是你喜欢的吧?”袁康不屑,“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狼哥。”宋绮年道,“可天下温顺又朴素的女孩多的是。你何必硬把我拗成你喜欢的样子呢?”
“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的。”袁康转身离去,丢下一句,“是你不喜欢我这样的。”
宋绮年望着袁康远去的背影,很是五味杂陈。
傅承勖这才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