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出去办事,林泽在屋里收拾,不一会,就有人轻敲房门。
“大人,驿馆为您准备了饭菜和热水,您要先用哪一个?”
林泽开门,一看是刚才在前头接待过他们的驿长,也就是负责卧石驿所有事务的吏目,“劳您亲自过问,林泽实在不安。夜深天寒,您老只管差使旁的驿卒来便好。”
驿长是一位五十多岁、胡须稀疏花白、身材中等,有些驼背的老人,“大人荣归故里,咱们卧石驿上下能接待您一场,是极大的荣耀。老朽恬为驿长,理当亲自过问。”
林泽再次作揖,“晚辈愧不敢当,您老厚爱。”
驿长笑了笑,继续问道,“大人赶路一天,早些吃点热饭热汤暖暖身子。大人宽和,老朽便自作主张替您安排一桌吧。”
林泽点点头,“一切听从您老安排。只托您一事。”
驿长道,“大人尽管说,老朽自当尽力。”
林泽道,“同行的几位随从,还请多多照顾,热菜热饭管够,一切开支,均由晚辈承担。”
驿站是有饭食规制的,林泽的意思是让驿长有什么就上什么,超出的部分他们会出钱补上。
“老朽谨遵大人之命。”驿长见林泽体恤下人,又出手大方,心中生出不少好感。
因为他经常碰见那些当官的,想吃好的,又不愿意掏钱。弄得他们不得不从别的地方刮油水,令人生厌。
等他爹回来,林泽父子俩吃饱喝足后,泡了个脚,就上炕睡下。
明天要早起赶路,抓紧时间休息为好。
翌日天色微亮,林泽一行人已经吃过早食。等林郁生结算清楚后,整装待发的车队便继续往安阳县赶路。
就这样一直走了两天,林泽他们在第三天的上午抵达安阳县。
这里必须要停留,林泽一行人照旧找了家脚店歇息。
现在还不到中午,将车夫和护卫们在脚店的大堂处安排好,林泽四人便到另外一桌落座。
林郁武给大家倒上一杯热茶。
“武叔,等会我和爹先去拜访一下县尊大人,烦你在这里吃饭歇脚。”林泽开口道。
因为县尊刘仪当初给了林泽不少帮助,回来不拜见一下本地父母官,于理不合。
其实他还想回北山书院看望山长、夫子和同窗们。但想了一圈,还是等回家见过亲人们再找机会去书院。
毕竟三个月假期,除去来回一个半月,还有一个半月,能挤出两天专门回书院。
“嗯,你俩放心。我在这里看好车马,招呼好那边的弟兄们。”林郁武应道。
林泽两人也不耽误时间,带上礼物,林郁生驾车,直接往县衙去。
到了县衙后堂,也就是县尊住处,林郁生轻车熟路地去
给门房递帖子。
“您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门房家丁看完帖子后,马上拿着离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县尊管家出来了,“请问林大人在何处?老奴去迎大人入府。”
林郁生带着他来马车处,林泽打开车厢门,同管家见面,“许久不见,老先生可还记得林泽?”
刘管家连忙躬身回礼,“老奴见过大人。一别数月,您竟已是官身,着实超群绝伦!”
林泽谢他夸赞。
刘管家也认得林郁盛,又给他行礼问安后,方才引着两人往里走。
林郁生则是跟随小厮,前往招待他的地方。
在县衙后院的正厅,县尊刘仪身着七品青色官袍相迎,“竟然真是林泽小友来了!下人通传,我还不敢相信,到底是京都哪位翰林院编修返乡探亲。”
林泽加快两步向前作揖行礼,“晚辈林泽,见过县尊大人。”
林郁盛也随之问安。
刘仪赶忙扶起两人的胳膊,又将人请到椅子上落座。
现在林泽跟他一样是七品官,但人家是京官,还是极其不一般的翰林院编修,刘仪可不敢托大。
“京都的喜报未曾传达至县里,否则我也提前准备准备。不过算算日子,也就是过几天的事了。这可是县里极大的一件喜事,该当全县共庆!”刘仪得知林泽高中榜眼,惊叹之余,更多的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