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美心阻拦。
“怎么的?”老太太不懂儿媳的一惊一乍。
“里头有朱砂,吃多了不好。”
“那吃什么?老五肚子里有虫。”
“回头我看看宝塔糖。”为民的话美心听进去了。
家丽进屋就引发“轰动”。家艺嚷嚷的声音最大,满是羡慕。
“大姐,你这头发,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家艺凑近看。
“跟以前不差不多。”家欢辨别不出来。
家文客观,“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
“什么成熟稳重,”老三反驳二姐,“是漂亮,好看。”又问大姐:“什么时候我也能去烫这个头,我一定去淮滨大戏院门口站着。”
家欢不懂家艺的高调,问:“去那干吗?”
“那儿人多,有这么好看一颗头,当然是哪好看去哪。”
老太太刚帮老五换完尿布,丢给老三,“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头?烫了就成仙女了?顶多比猪头强点。”
家丽侧目。阿奶的比喻太奇葩。
家艺厌恶洗尿布,“阿奶,怎么又是我洗?该老四了。”
“别,三姐,”老四家欢连忙,“昨天那块是我洗的,该你了。”
老太太道:“别不耐烦,你以前的尿布,也都是姊妹们帮你洗。”
老三道:“那也是大姐二姐帮我洗,老五又没帮我洗过,我凭什么帮她。”
美心进屋,听到女儿这话,随即教育:“就凭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们是一个爸生的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做姐妹,都是有今生没来世还不珍惜?这么斤斤计较能有个头?谁欠谁的?你奶欠你的?你们谁的尿布她没洗过?她让你们还了吗?再说这话,狗都不如。”
没人敢作声了。
家艺捏着鼻子,拎起尿布往外走。家欢抿嘴笑。美心扫手一枪,“笑什么,不是单说老三,你也听着。”
家欢连忙恢复严肃。
美心走到家丽面前,仔仔细细看她的新发型,没夸赞,“有钱存着点,可劲儿乱花,留着点当嫁妆!”
家丽没反驳。妈正在气头上,不往枪口上撞。沉默是金。反正新发型已既成事实。她独立了,故而自主。
家艺还想磨大姐,“姐,回头你带我烫一个。”老太太在旁边脸色不好。家文拉了家艺一下。家艺还在央求。
老太太道:“行了!跟你大姐比什么,她上班了,成人了,你才多大?以后你参加工作,你就是把头发剃成秃瓢也没人管你,是学生就学生样!”
家艺瘪着嘴,老大不高兴。她只想着赶紧长大成人。
老五刘小玲扶着门框站着。她还不懂世间纷扰。家艺啐她一句,“鸡屁股就是夹不住屎尿!”她讨厌给妹妹洗尿布。
老五属鸡。
家欢插嘴,“兔子也骚。”
老三属兔。
家艺发火,尿布打过去,“你好?!”
家欢笑道:“我属龙,大龙大龙,跟大姐一样,大龙干大事,嘿嘿嘿。”她做了个鬼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