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一分钟的静默后,小伙伴们该喝酒的喝酒,该吃烤串的吃烤串,该回对象消息的回对象消息,或者凑在一起讨论最新出的手游。
言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疑惑道:“你们,都不惊讶的吗?”
张超群悻悻道:“有什么惊讶的,我都以为你们早在一起了呢……”
齐佑安:“之前不问,也是怕你们两个难堪,但是吧……”
齐佑宁啃着肉串笑道:“你俩真的挺明显的!”
言亭怔住。
仔细回想一番二人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心中疑惑更甚。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他一点也没觉得。
或许是因为兄弟俩转头就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而高晓丽又暗戳戳八卦给了其他亲朋好友,随之传遍整个小镇的缘故,接下来的几个月,程秋来再也没被中介骚扰过。
她并未责怪言亭,只是偶尔出门感受到他人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她只知道言亭跟朋友们坦白了二人的关系,并不清楚他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只是想象中不好听的流言蜚语并未出现,来森也买花的客人依旧很多,街邻的眼神和笑容和善如旧。
大概因为即使岁月流逝,程秋来也依旧年轻漂亮,跟十多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跟言亭一道出门,二人无论外貌还是气质在旁人眼里都般配的很。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许多住在奚山街附近的老街坊都忆起当年似曾相识的一幕。
傍晚时分,夕阳渐落,年轻女人带着个小男孩沿着街道走的缓慢,女人脚步沉稳,小孩步履轻快,牵着她的手时不时故意调皮,害她身形不稳跟着摇晃,二人相视而笑,女人抬手轻轻拍打他的头,“亭亭,别闹了。”
转眼间,昔日孩童身躯挺拔如松,清俊傲人,与她并肩而行,无时无刻不在护她周全。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只不过他的选择比较特别就是了-
七月流火,炎炎夏日烈阳当空,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澜城作为海滨城市迎来旅游旺季的同时,也宣告着澜城大学又一批学子在经历四年校园时光后,即将毕业了。
大四下半学期课少,时间充裕自由,言亭基本一有空就要跑回森也,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直到临近毕业,才不得不回去处理结业相关的一些琐事。
论文,答辩,递交资料,以及班级年级组织的各种聚会,言亭能推就推,能避就避,主打一个归心似箭。
夏天花期长,程秋来总是习惯在这个时候囤大量花材,他不在的话,她一个人该忙不过来了。
言亭本想着让程秋来提前几天过来陪她,直到毕业典礼结束后二人再一道回去,奈何程秋来只说这几天接了个很重要的客单要做,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只向他保证当天一定到场。
言亭心中虽然郁闷,却也只能应下。
没办法,谁让她是老大呢。
毕业典礼当天,在跟着同届走完了所有流程后,言亭如愿拿到了澜城大学的毕业证书。
他早就在台下看到了程秋来的身影,她目睹了完整的毕业仪式,眼中泛起水光,面带微笑地冲他鼓掌。
仪式一散,言亭迫不及待脱下学士服跑到她身边,程秋来从身侧捧起一束花送给他:“亭亭,恭喜你顺利毕业。”
花,是仪式感和祝福的最好体现,许多跟他一样的毕业生怀里都抱着一束鲜花,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在幸福感这方面,程秋来从未让他输过旁人。
言亭接过花,程秋来则拿过他的毕业证,激动地将他的照片和姓名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