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今晚能不能借你的树坐一坐。”
“哦,好啊。”
瑶持心对此自无异议,拢裙挨在一旁坐下,手搭凉棚地跟随奚临的视线往前望,“你在这儿看什么?看星星吗?”
辽阔的星河织天如锦,正中独挂一轮苍茫清莹的月轮,浮光幽幽泛着冰凉。
身边的师弟浅浅应了一声。
这棵泯然众人的灵树不知是不是饱食了她的灵气,竟高出别的草木一个头,俨然鹤立鸡群,坐在树顶,只觉遍野漫山皆臣服于脚下,而星空广袤无垠,一直延伸到凡人无法企及的远方。
瑶持心才想起原来今夜是十五,难怪月色如此皎洁。
算算她从六年后回到现在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多月,每日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和人过招。
原来才半个月吗?
充实得倒让她感觉像是过去了一年。
大师姐对着星辰悠悠地憧憬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独当一面呢……”
奚临貌似随意地轻轻附和:“照如今的进度练下去,不会太久的。”
瑶持心心思登时活泛起来,灿烂地转头看他:“那我若是一直刻苦不懈,以后也能打败白燕行吗?”
“……”
还真是三句不离老本行。
奚临其实很想问她为什么对这个人如此执着,但又心知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因此只叹着气实话实说:“不能。”
“为什么不能啊。”她愁眉泄气,“我还可以再努力一点的。”
“多努力都没用。”
对于这种话题,他向来是直白又残忍,“他天资本就在你之上,你不能要求天才都停在原地等你去追。”
“而如他这般的剑修,但凡还活着,就永远不会放慢步子。”
大师姐才想起来这层常识,无不遗憾地沉吟良久。
随后忽然她转过眼眸,托腮的姿势倒是未改:“那师弟,你打得过他吗?”
旁边的奚临短暂地沉默片晌。
“不知道,得交手之后才清楚。”
她闻言,心里很明白地意识到这辈子要手刃前夫恐怕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了,师弟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结论,反而谨慎地如此模棱两可,证明白燕行是个连他也要慎重对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