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拿绣样,戚央央她如今才懒得跟他学画!
以前想破脑袋要学是因为他喜欢,可现在她家江恩卿卿不喜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学骑马倒是相符。
“那我不学画了,骑马学得好,世子可否赏我昨日你随手一画的那张图?”
和她夫妻五年,裴陆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就黑了脸:“那张我扔了。”
“扔了??”她好似很着急,“扔在哪里,我去找找”
“戚央央!”
“好,那骑马,先学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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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带她去郊外学骑,马车一早在角门处备好。
临出发前,他伸手拉住她袖子,“等一下。”
她在纳闷着的时候,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瓶药味淡淡的药瓶,作势要帮她上药道:“以后不许让我以外的男子帮忙上药”
话说到一半,又改口道:“算了,受伤了的话,紧急情况不拘泥谁帮你上药了。”
见他倾身过来要擦掉她家江恩卿卿给她抹的药粉,她后退大步用手拦阻道:“你做什么?!”
“过来,给你擦了重新上药,这药粉抹得这样粗糙难看,也不怕毁容了。”
他尖酸道。
“不要!你别擦!”
“不想听话了?”
戚央央想到账本,含泪站定了。
他没直接用手指碰她,从笔架山上取下一支没用过的毫笔,轻轻扫掉她额头的一坨白色药粉,沾上伤药一点,随后,又往边上的瓷瓶里沾了点有颜色的花汁。
“这些是掺了三七、红花、丹参等活血化瘀的花汁。”
他用沾了花汁的小毫笔,抬袖往她额间精心描绘一朵含苞欲放的菊纹花钿。
时人花重金都买不到京城第一公子的亲笔画稿,此时正用他毫墨值千金的手,帮她妆点描花。
此时美人额中钿,娇艳灼灼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戚央央根本不在意自己脸上被画了一朵多贵的花,拿起铜镜左看右看,唉声叹气,想着幸好他最后没制止别人给她上药,回去后她得立马就洗掉这朵糟心玩意,想个借口让她的卿卿再帮她涂抹药粉。
第39章他唇边笑容僵了僵
“叫卿卿不好,太难听了。”
坐马车前往郊外的时候,见她一路沉寂不说话,他没忍住提了一句。
马车从彭州城内出城门往城郊一里外赤岩草原去的路上颠簸,他左手一直握着右手手腕处,疼得有些冷汗直飚。
被琉璃碎片弄出的伤其实都不是很要紧,真正伤到手筋让他无法再执笔描绘精细笔触的,是那时在羁留室被她簪子扎进手心那次。
那会血流了一地,也伤到了手筋,方才握细毫笔给她点妆,花耗的时间长了些,以致右手手筋又伤到了。
“就知道你又派人偷听了,又不许我叫卿卿是吧?”她脸从车窗处转回来,带了一脸的青草阳光味,眉头轻皱的模样也教人心中坚冰融化。
“不没有。”他喃喃地将脸转到窗口,装作自己没被她看吸引住。
“就是觉得难听而已。”
“你不喜欢又没人叫你偷听,不爱听就把那些听墙角的撤了得了,省得难为自己,又不是叫你。”
他眉头渐蹙,气笑道:“我不许你喊卿卿,不定你又喊出什么更丢人的称呼了吧?这次又喊什么呢?吾爱?心肝?还是小冤家?”
他话一落,戚央央惊讶地盯着他看。
那眼神里有发现新陆州的光。
“哼,算了!”他泄气地转过一旁不看她,“戚央央我告诉你,你这是一种病,早晚得治!”
“治什么?裴世子很喜欢替人治病吗?”戚央央伶牙俐齿回敬:“那就先替你自己治治口臭病吧!”
“戚央央!”他猛地抓住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