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灵瑜便让贺兰放,将吴大送出去。
待他们离开,谢灵瑜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柳大人不必拘束,先坐吧。”
结果她刚一说完,柳郗掀开长袍一角,利落下跪冲着谢灵瑜行礼道:“下官柳郗,见过殿下。”
“不愧是柳大人,想必你方才就已猜出本王身份,”谢灵瑜声音极轻,此刻雅间原本敞开的,能看到一楼中庭的窗户也被关上。
因此她的声音并不会被传出去。
柳郗正色:“殿下白龙鱼服,下官自不敢声张。”
“既是如此,咱们也不必如此拘束礼节,今日我只是出门游玩的小娘子,你是我遇见的为民伸冤的好官员。”
谢灵瑜语调轻松
(),倒是不至于让雅间气氛太过严肃。
柳郗这才起身?()?[(),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随后谢灵瑜问道:“如今在长安内,这些回鹘人是不是一直在惹是生非?”
“殿下明鉴,大周身为上国,对这些藩国一向开明包容,更是处处给藩客优待,以至于养大了一些人的胃口,竟让他们行事肆无忌惮起来,如此行径并非孤例,早已经是比比皆是。”
提到这些,柳郗十分有自己的说法。
谢灵瑜颔首,正要再开口,就听雅间再次响起敲门之声。
是店家小二过来更换茶水。
待对方进来后,谢灵瑜瞧了眼,并非刚才带他们上楼的那个店小二,不过这家店如此之大,店内仆从多也是自然。
不管是谢灵瑜还是柳郗,都十分默契地住口。
待店小二更换桌上茶盏时,竟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里面未喝完的茶水,居然一下全翻倒在了萧晏行身上,他浅灰色圆领袍上面瞬间被染上了明显的茶渍。
清丰当即恼火道:“你是如何干活的,竟将茶水尽数泼在了我们郎君身上。”
谢灵瑜掏出香帕递了过去,“先擦擦吧。”
“出门时,你可有给郎君带了衣裳?”她转头询问清丰。
这下清丰倒是尴尬的张了张嘴,这才低声说道:“未曾。”
“这条街上或是附近,应该有估衣铺,你依照着郎君的身量,看看能不能买一套衣裳回来?”谢灵瑜有条不紊吩咐。
店小二也是吓迷糊了,这会儿瞧着萧晏行衣裳上那明显的茶渍,也知自己闯祸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客官恕罪,客官恕罪。”
显然是怕极了。
萧晏行垂眸望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这店小二倒是会倒,竟是直接倒了他腹部靠下的位置,颇有些尴尬,他起身站了起来:“你们这里可有能处理这茶渍的地方,先带我过去。”
“有有,”店小二忙不迭点头。
萧晏行背着身子,微侧着头看向谢灵瑜:“女郎,我衣裳污浊有碍观瞻,先去别处收拾一番。”
方才他站起来的时候,谢灵瑜朝他身上瞄了眼,便迅速收回视线。
这茶渍该说不说,泼的地方确实尴尬。
谢灵瑜十分理解的点头,萧晏行起身离开,清丰也跟着出门,显然是要去买换用衣裳。
唯唯诺诺的店小二,将萧晏行一路领到了一个雅间,待推门后,两人进入其中。
只见店小二轻轻移动了屋内摆件,一道暗门突然被打开。
两人先后步入其中。
待进入密室,店小二神色一凌,全然没了方才的唯诺:“属下见过少主。”
萧晏行负手而立,斜睨向他:“倒也不错,竟这么快就找到我的行踪。”
店小二闻言,岂敢真觉得萧晏行是在夸赞他,当即单膝跪地,不禁后背被激出一阵冷汗,更是吞了吞嗓子才开口道:
()“属下等人无能,办事不利,让少主半路遭袭。”
萧晏行赶赴长安,行踪本是隐秘,却突然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