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和啊,抱着福宝,我们快些去,争取早点回来,瓷壶瓷杯太过于贵重,路上不能出差错,今日要是卖不出去,还得背回来,别弄得太晚。”茶具被张金兰放在了背篓里。担心被碰碎,她不但给茶具裹了两层布,还垫了一层厚厚的稻草。江大和抱起江福宝。几人离开家门,赶往镇上。这次走得快。才上午,四人就抵达城门口了。排队被守卫检查后。他们进入城内,没浪费一丝时间,径直走到了悠然街。这条街道开了好几家茶馆,还有钱庄,学堂,住的也都是些富户和诗书世家。一开始,张金兰本想在这摆摊。被江二勇一句话给劝阻了。“娘,要不去茶馆打听一下吧,大多茶馆都有二楼包间,前去喝茶的,都是身份不凡的,茶馆定会备些好茶具招待他们。我们先去茶馆问问他们买不买,要是贸然摆摊,只怕茶具卖不到高价。”前几年,江二勇给茶馆搬过货,自然比张金兰了解。“好,听你的,先去问问,就算不买也没事,几家问完,还是卖不出去咱再摆摊。”张金兰点了点头,答应了。几人来到最近的一家茶馆。这家茶馆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大堂,坐的都是些散客。喝的也都是便宜茶水。正中间站着一位说书人,正激昂的说着故事。“话说,八百年前,有位书生坐船赶考,半路上,船只闯入一片浑浊的河流,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刹那间!白雾骤然弥漫,船上除却那位书生,全部倒地昏睡不起,书生吓得汗毛直竖,就在这时,一道悠扬的歌声,从船外飘了进来”说书的老头言辞激昂,他语调时而低沉又时而高亢。大厅里坐着的客人个个全神贯注的听着,就连街道上路过的百姓也被吸引住,从而停住了脚步,探向里面。江福宝没心情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茶壶能卖多少钱。“几位客官,来喝茶吗?里头有座,快请坐。”小二眼睛贼尖,他给客人端完茶水,就快步走到门口,前来迎接了。“不不不,我们不是来喝茶的,请问你们掌柜的在不在?”江二勇连连摆手。“在的,你找我们掌柜的有何事?”小二态度还不错。哪怕他们身上打了一堆补丁,一看就是穷鬼,也没有看不起他们。不像江福宝幻想中的盛气凌人。“我们家中,祖传了一套茶具,做工实在精美,保存的也极好,可我们一介农户,肚子都吃不饱了,要这茶具有何用,我就想着,还不如卖了。这不,刚来镇上,就恰巧看到你们茶馆了,劳烦您去叫下掌柜的,问他愿不愿收下这套茶具,若是不收,我们去别家再看看。”张金兰接过话茬。她并未说实话。而是胡编了一个借口。“行,我去问问掌柜的,你们别站在门口,跟我到后面来吧。”茶馆生意本就一般,二三楼几乎全空,一楼大堂也没坐满。客人点的都是些便宜的茶水,赚不到什么钱。小二担心他们几个堵在门口,影响生意。便让他们去院子里等着。“欸欸,好嘞,多谢您,我们这就跟上。”江二勇比起江大和,要活络些。他点头哈腰的应着,脸上带着谄媚。江福宝都看在眼里。她有点心疼。家里太穷了。以至于二伯对一个小二都要极力讨好。他长得酷似打手,做这种动作,实在是有些滑稽。江福宝被大伯抱着。跟在小二的后面,来到院子里。这里别有洞天。不但有假山,还有一汪人造池塘。里头养了几条红白鲤鱼。池塘边摆着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若是坐在三楼,朝下望去。景色肯定特别好。“你们坐下歇会吧,我去喊掌柜的。”小二指着石桌,说完就扭头进了左手边的屋子。不到一分钟。他就出来了:“掌柜的天亮才睡,你们稍等会,我先去前头忙了,等掌柜的出来,你们自己与他说。”“欸欸,好,您去忙吧。”江二勇憨笑一声,目送小二离开。等了约莫一刻钟。屋子里才走出来一个身上带着酒气的三旬男人。“就是你们找我?卖什么茶具,拿出来瞧瞧。”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刚好四个位置。张金兰坐一个,江二勇坐一个,江大和抱着江福宝坐一个。“这套茶具是我们家祖传的,当年我祖辈从北边逃难来,在连山镇扎根,以前家中也是殷实过的,这么多年过去,变卖了全部家产,却留下了这套茶具。本想一直传下去,可天不下大雨,地里干旱,水稻都种不了,一家子吃不饱肚子,这才动了卖掉传家之宝的念头,来,您瞧瞧。”张金兰一边说,一边从背篓里拿出茶具。她话中只有一分真。反正她爹娘早就去了。也无从查证。她把茶具放在石桌上。不光是茶壶和四个茶杯。竹制托盘也带来了。幸好上面没有刻字。只有一面竹子花纹。“嚯,倒是从未见过这样别致的小壶。”茶馆掌柜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捧起茶壶,凑到脸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眼里的喜爱,愈发强烈。“桃枝秾粉,瓷表瞧着温润又柔和,摸起来似玉非玉,却更胜玉一筹,宛若抹了一层酥油般,又更像软绢,好好好!真不愧是传家宝,哟,竟然还是冰裂釉,也不知是哪个名窑烧出来的?对了,这是哪种壶形?我怎么从未见过。”茶馆掌柜连着惊叹好几声。捧着茶壶爱不释手。“此壶有个别称,叫西施壶,至于是哪个窑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家中爹娘早已不在世上,当初我还小,也没问过。”张金兰能知道。还是靠江福宝说的。“西施壶?好名字!只是,我怎么从未听过西施二字?这是何典故?”茶馆掌柜一脸不解。他带着疑问,看向张金兰。:()读心术,带着出租屋穿越馋哭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