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转过椅子,笑容不变地朝向你:“是吗?人总会变的。你在英国这两年,同样变了很多。”
你的手穿过他的耳侧,撑在椅子上,赤司不由侧目,眉峰微动,但没有避开。
你俯下身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睛,清浅的呼吸交错,赤司就这么任由你探寻,还有心情询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你的手指虚虚点在他的眼尾,眉间蹙起:“虽然东京的潮流一天一个样,但你这个应该不是美瞳吧?”
“虹膜异色症?你受过伤?”
赤司摇摇头,淡笑不语。
在你直起身的时候,他的手在桌沿边拦了一下,以免磕碰。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也可能导致这种情况。”你向后一步,倚在他的办公桌上,双腿交叠,“精神类疾病。”
这个时候你没再看他,而是双手后撑,仰头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所以,诱因是什么呢?”
“谁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的语气很淡,“是谁?”
赤司笑了一下,没有接你的话:“只是瞳孔的颜色,你就要给人下达精神疾病的确诊书吗?”
“瞳,你倒是越发霸道了。”
你扭过头,在他隐含戒备的目光中一字一句说道:“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我的朋友。”
“你不是他。”
随后,你无奈地摊开手:“而且,就当久病成医吧,你骗不过我。”
赤司敏锐抓住你话语中的关键:“久病成医?”
你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嗯,抑郁。”
“虽然我很想劝你尽早接受治疗。”你联想到自身的情况,“但感觉你看上去不太想听的样子。”
赤司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在你身上流连:“抑郁?怎么会?英超的压力这么大吗?”
你哈哈一笑:“现在这个社会,又有几个人精神状况良好呢?”
你话锋一转:“所以,你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人格分裂的吗?”
“你……父亲?”
赤司不置可否:“我认为现在的情况有利于我,不用担心。”
你真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最近好多了,如果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赤司抬了抬手。
你清了清嗓子:“既然暂时不想去看医生,那不如试着解决一下问题的源头呢?”
你觉得这些财阀家的父母真有意思,培养出来的孩子虽然都是人中龙凤,但都各有各的疯法。
“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你对看向你的赤司笑了笑,“为什么不让那些碍事的人下台呢?”
“等你站在赤司集团的最高处,说不定心情会更加开阔。”
赤司垂眼沉思,食指打在扶手上,阴沉得让人透不过气的老宅,常年见不到人的父亲,从出生起就被“家族荣耀”的铁链牢牢锁住,之前的赤司在沉默中接受着这个尊贵的姓氏施加给他的压力。
现在的他倒是觉得,理应是他给予这个姓氏荣光,而不是成为它的奴隶,就像父亲一样。
“我手上的股份远不足以撼动我的父亲。”他忽然开口。
你眨了眨眼,这活儿你熟啊,如果干的好,还能把赤司死死绑在你的船上,你们将是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年轻的男女四目相对,一沉静,一张扬,在这个晦暗之日达成一场密谋。
“我会帮你。”你向他伸出了手。
“与虎谋皮。”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最终那只养尊处优、修长柔韧的手握上了你。
……
等你们结束会谈,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赤司叫人把晚饭送到了房里,他随手按开了电视。
“吃点东西?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体育频道先是放送了过几日蓝色监狱与U20的比赛日程,然后则是近几日进行得如火如荼的winterc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