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动。
“连水都不给喝,要叫人怎么冷静?”士道冲你笑笑。
你翻过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水,走到他面前,却没有递过去,而是问他:“暴力行为绝对禁止,有问题吗?”
用这种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要挟人,你做得毫不费力。
你不赞同绘心方式,但也不能就这么把人放出来,总该教好了才行。
至少你的管教还是比较温和的。
士道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水杯,又看了看神色冷淡的你:“不同意,就没有水?”
你点头:“当然不会让你渴死,只不过卡在最低限度让你无法得到彻底满足而已,犯了错还不知悔改就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士道听完你的话,身体就开始颤动,随后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些忧虑,总不能真给绘心关出病了吧?
你面上不动声色:“你……”
“好啊。”士道笑过一口答应下来,“现在可以麻烦你把水杯递过来一些吗?”
你狐疑地打量他,他倒是很坦然任由你看,你抬起手,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球场上,兴奋一点不是坏事,但兴奋过头,随意对他人出手,养成习惯,对你的职业生涯没有好处。”
“士道,你需要稍微收敛一些。待会儿出去后……”
后半截话断在了玻璃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中,士道根本没有理会那杯水,而是低头咬住了你的食指。
听过瓶子里的魔鬼的故事吗?
如果他刚被关进来时放他出去,他或许会听你们的话。
但现在距离他被关进禁闭室,已经过去太久,连日来幽闭的愤恨情绪需要找到出口。
今天来的要是绘心,此刻恐怕已经见血了。
他甚至还愿意听你的指手画脚,怎么不算是耐心呢?
你被咬住的瞬间并不疼,只是犬齿磨过手指有些痒,但随后这人就下了力气,疼痛传来时你反射般想抽出手,但你忍住了。
你抬眼毫不退让地看向盯着你的人,声线平静:“好玩吗?”
被咬住的手指稍微转动了一下,屈起指节顶住他的上颚,其余手指配合卡住他的脸颊两侧。
“你知道吗,口腔内部再脆弱不过。”你的手指一点点用力,撑开他的牙关,你没有管指甲是否划伤了他,“有多少自以为是的猎手被吞入口中的猎物反杀。”
被强行打开的唇齿,液体从嘴角缓缓流下。
“那些从口腔被撕裂的动物,就像你此刻一般*狼狈。”
你分辨不出士道眼中的情绪,像愤恨,又不像,他只能发出不成词的呜咽。
你松开了他。
“你看上去好像有异议?”
你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反手掌掴在他脸上。
从始至终你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赞同暴力,但不代表必要时刻我不会采取以暴制暴的方式。”
“士道,你不会想要知道,我认真起来针对某个球员会是什么样。”话说到这里,你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好吗?”
你的声音轻飘飘的:“你要是不信邪,尽管来试试看吧。”
“就是不知道,你经得起多少次试探。”
门口传来交谈的声音,你偏了偏头。
“糸师选手,这里就是禁闭室了,士道龙圣就在里面。”是杏里。
“嗯。”
你退了一步,抽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转过身同来人打招呼,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好久不见,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