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过来,紧紧的抿起嘴,下巴微抬,是个冷酷且毫不留情的姿态。
“出招吧。”
我对他抱了抱拳:“少主,那卑职就献丑了。”
说完,一把松树针带着内力扬了过去。
———黑虎崖海拔高,多松柏冷杉,这是我刚从树上薅的。
“…没规矩。”他眉头狠狠拧起,虽说稍微吃了一惊,但毕竟一把松针还不是很看在眼里。推出一掌,将松针卷了去。
我听见场外有人叹息,在他们看来,我一见面就给少东家留了个差印象,以后想获得重用怕是难了。
我才不管这个,抡起大刀趁机对他脑门劈下,少主抬腿侧翻,踩着那刀身落向旁边空地,然后腾地而起,双掌起势,左横右扫,直冲我喉间捣来。
我举刀往前一挡,故意卖了个破绽,
少主果然劈手夺过刀,反手就对我肋下一插。
这个速度着实有点太快,我一个“懒驴打滚———滚的不熟练,腰上被划了个口子——翻身爬起来,眼见少主再次挥掌扑了过来,我顺势扫腿,用脚挑起一片沙石,铺天盖地地扑向他的门面,他身子一顿,掌力便是一滞,然后我运起内力,猛地出掌。
然后我坚持三秒便哇哇叫着飞了出去,按照我的预期,应该摔出了十丈,该卸的力都卸掉了,正准备偷偷把腰上的血抹嘴巴上,冷不丁一个黑影落在前面,我抬头一看,少主翻手一掌正欲打来———掌影带着黑风,这特么是黑心煞掌。
我大惊:“!!少主!三招了!!已经到三招了!!”
少主一顿,然后冷着脸收手。
*
总成绩下来,我排在第二,直接升成为风门门主,房间也变成了更好的单人间。
第一名叫弥鹊,他…是前风门门主,大我三岁,刚入教三个月就被提拔到门主位置,得以荣幸的使唤了我一个月。这场比武他是真接了一招黑心煞掌,据说等他养好伤,就是堂主,要不了多久就会是左护法。
此人虽说生了个还不错的皮相,可惜是个冷面不讲人情的货,我初来乍到时本着跟直属上司打好关系的原则,寻思过送点什么讨好一下,可这人不仅没爱好,还不会做人———所以他得罪了教中一大帮人,包括我。
很快我就听说,少主派人送下来的金疮药,他的那份被人掺了辣椒———金疮药刚上的时候确实会痛一阵子,但是他疼的邪乎,去找教中大夫问了下,这才发现被整了。
我就机灵多了,我压根没用金疮药,我伤在腰上,喘气都疼,我可受不了这个,据说金疮药还很容易留疤,所以我抹的是自带的断续生肌膏。
抹完,也就没了。
反正是用在自己身上嘛,多贵都不心疼,等快辞职的时候找机会再偷两瓶———这玩意是真好用。
*
升职后,每天就是干活跑腿做任务,每天能见他一次就不错了。
好不容易做完,回到大殿噼里啪啦一汇报,他在殿上写着东西,眼都不抬。我说完,他跟个新手村村长似的,道,哦,辛苦了,哪哪哪儿啥啥事,去吧。
干活儿干麻了都!
……罢了,反正他也就能剥削我这俩月,当还债了!
设身处地的经历一遭,我才感叹以前不该嘲笑朱无戒他们的,有时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什么突发情况都有,朱无戒应该也是尽力了。
任务都是带着绩效考核的,而且跟护法之位直接挂钩。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直接听命于少主,还有机会学到更厉害的武功,虽说不配置手下,但是堂主门主都归他差遣。
所以大家都很拼。
我也很拼,毕竟当上护法后就不用再干这些机械式工作,可以整天在少主身边转悠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