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一想到吃了虫子,他顿时一阵反胃,当时想要暴打她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可看她这水灵灵的模样,还下不去手。
又比如某日冬,她提前打烊锁门,两人开始在客栈一楼吃火锅。
他碗里的调料吃没了,看她桌子边上还有一小碗新的,就随口使唤她,“你帮我拿下那个小方碗”
“这个?”
“对。”
蘸了煮好的肉,一口下去,他瞬间说不出话,涕泪横流。
好半天他才缓过来,然后怒视她: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给你吃?这不是你自己要吃的吗?”
“我当时以为它是芝麻酱。”
“哎呦呦,可怜见的,堂堂少主,居然芥末都不认识,我还以为你就好这口。”
“…………”
再往后,她都敢使唤他来修水车了。
而她则搬了板凳坐一边,在一旁指指点点说这不对那不对,他累出一身汗,一边忙活一边跟她吵————你觉得我干的有问题你就自己上,别搁这儿用嘴干活……
她一听,又赶紧把他夸一通,还递帕子让他擦汗,端茶倒水,那样子,是生怕他撂挑子跑了。
等到月亮都升起时,水车终于修好,俩人人手一碗用料很足的冰粉,一起仰着脖子看水车叶轮上不住流淌的水流,在吱呀吱呀的声音中,细小的水珠像雨雾一样,弥漫在湿乎乎的夜幕里。
然后时不时舀一勺冰粉吃。
本来那天他找她是想去郊外骑马赏花的,为了修水车,什么都没干上,饭也没吃好。但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当然,随着俩人关系越来越近,她不爽时不仅会跟宵琥撸袖子对着吵,甚至还会跟他动手。
比如玩竹蜻蜓那次,就是指点轻功后的产物,两人那天差点翻脸。
因为普通的玩法没什么意思,他就提议,既然你也勉强算是习武之人了,那就玩点高难度的。
规则是一个人搓竹蜻蜓,另一个人在它落地之前用轻功接住,输的人挨手板。她输了几次,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一方面想通过这个游戏刺激她好好用功,一方面也存了故意欺负她的意思,所以每次敲手心都很用力。
第四次的时候,她的手肿起来,彻底急眼,直接把竹蜻蜓往地上一摔,然后恶狠狠的扑过来打他。
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又是朋友,且他心中存了敬她之意,所以不能真的还手伤人。
结果他一个不注意,下巴登时被指甲挠出三条印子,她还抓沙子往他脸上抹,他伸手欲挡,手也挨了一口。
他气的不行,从这种招式全无的殴打中脱身后,当即说这辈子都不来找她了,然后她回那就滚远点谁稀罕你来找,他又放狠话说回头把她客栈点了,她就骂你敢点我就揣包炸-药把你住的山洞炸了砸死你……
不欢而散。
事后回去,宵琥躺在床上开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这事,心都抽抽拉拉的疼。
然后他吃饭想,练武想,背书想,睡觉想。终于,宵琥得出结论:如果这个年纪就把肠子悔青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等一得了空闲,他就马不停蹄赶到客栈,拉下面子去道歉。
没办法,虽然很难为情,但如果不想就这么绝交的话,必须他先低头————因为俩人后面互相放狠话时,他是真的有实力去烧了她家。
自此,俩人和好,
然后和好没几天又开始因为别的事争执。
他想要的温暖,陪伴,信任,欣赏,理解,关心,没有光环和身份也依旧待他如初,即使吵架打架也不会有所损害的那种感情,已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