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沈游太多血,浑浑噩噩的,竟只根据生理上对沈游血的依赖,就错认了人。
又不只是错认。
郁慈现在的认知中,同慕祁安相处的每夜都往前挪了又挪,变成了他活着时,同“慕循”经历过的。
而眼前的沈游,变成了刚来古宅的慕祁安。
艳鬼揉了揉掌心扎人的脑袋,完全是调教慕祁安的习惯。
如果沈游曾看过慕祁安是怎样温顺地叫郁慈老婆的,他一定会不屑于那样做,甚至唾弃。
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见过。
所以此时此刻,沈游僵硬着身体,难以自控,且完全没有负担地把脑袋往郁慈手上顶了顶。
很丢脸。
但该死的爽。
沈游也有点明白郁慈的意思了,他伸出手圈住郁慈的腰,用低哑的声音试探道:“我错了,我不该不回话。”
调子飘忽,是因为原本是疑问句,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肯定句。
沈游分不清,他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是因为鼻尖沁满的幽香,还是因为郁慈一声接一声的夫君。
尽管这两声夫君里,只有第一声是在叫他,甚至还有可能不是在叫他。
“嗯…好乖,所以刚刚为什么不说话?”郁慈满意了,手指穿梭在沈游乌黑的发丝中,指腹按到沈游的头皮。
他一点力都没用,却让沈游自天灵盖升起一股麻意,兴奋到颤栗。
沈游如何能不兴奋?这可是郁慈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要知道在这之前郁慈主动给他的,只有两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凡事都是这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从前被那样冷漠地对待后,现在的一点亲近都会显得弥足珍贵,叫人舍不得戳破哪怕一点。
但是沈游又清楚的知道,这都是他偷来的。
不管是爱称,还是抚摸,都是慕祁安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那小子命就是这样好,像摸头这样的动作,都享受腻了吧?
沈游蹭了蹭郁慈的腰,光是想到这些一颗心就已经要在酸雨里泡烂了,他现在完全能确定,郁慈是因为雷击符受的伤产生了错觉,并把他当成了慕祁安。
可是要沈游将错就错,装作慕祁安去欺骗郁慈,他做不到。
他害郁慈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
倘若只是因为郁慈将他错认成了慕祁安,就要假装无事发生翻篇盖过,那简直太不是人了。
况且偷来的,他也不屑于要。
沈游坚信,自己会光明正大地赢下慕祁安。
沈游想了很多,但现实里,郁慈的话才问了一会。
沈游想明白后,立马不舍又痛快地坦言道:“郁慈,我不是慕祁安。”
他牵着郁慈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活人的温度再低也比死人高,但他像是感觉不到,只一个劲地盯着艳鬼看,说:“你再看看我,真的认不出我是谁吗?”
“唔?”郁慈茫然极了,抿起唇,“你在说什么呀,你当然不是什么慕祁安……”
沈游愣了愣,心咯噔一下。
但还不等他咯噔完,便听见艳鬼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慕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