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芙孤零零站那站了好久。
她竟从不知张闵和沈听南这样要好,他们是什么时候好的?好到了哪个地步了?
他性子古怪,除了至亲至近的几人,旁人无法接近他两步远。但是他和沈听南却坐得那样近。
沈听南笑着,视线朝蒋芙看来,宁静如午后的风。
她故意这样给蒋芙看。
给她看,在什么都能轻易得到的沈听南面前,蒋芙无论被怎样看待,都是她的殊荣。
给她看,她所拥有的一切是多么不值一提,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
所以,不要再赌气。
回到她身边。
她们还和以前一样。
蒋芙脸上发热,是丢脸的热。
她很窘迫。
沈听南装作才发现蒋芙的抓包,胆怯起身:“芙芙……你什么时候……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蒋芙没说话,她的视线停在沈听南站起来以后,依然坐在原地握箫的张闵身上。
他疑惑看她,不解她站在那里做什么。
仿佛他和沈听南两人卿卿我我,在凉亭里吹箫并没什么不妥。
他根本没有把她的事放在心里!
他愿意陪她,保护她,是因为他娘是袁氏的陪嫁,他在侍奉他娘的主子,而不是因为她可能会成为他的妻子!
蒋芙没吃晚饭,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
袁氏端着甜粥进她房间,问怎么了。
蒋芙道:“我应该是撞邪了。娘,家里那个凉亭,我去了一次心里就不舒服,你找人给扒了吧。”
“好,那芙芙能不能把晚饭吃完?”
……
都是陈年旧事了。
第二日晨起,蒋芙蹲在檐下刷牙。
屋外灰蒙蒙下了一早上清雨,醒来以后到处都是潮的。
张闵在埋袁氏的后院烧她的尸身,方便他们去光州路上携带。
她从井里打了盆水洗脸。
正搓揉着,院门被人敲响。
“是蒋主簿家吗?”
蒋芙以为是老登把房子卖了,来收房子的,没出声。
门外的人又道:“打搅了,我是郡公府公女手下的,来找贵府小娘子……”
蒋芙于是跑去开门:“找我干什么?”
她还拿毛巾擦着脸,发髻散落,身上也破破烂烂,一看便知家里遭了事故。
小厮诧异之余,把主子交代的差事办了。
“我家公女请来了长安女师授课,有意找娘子做伴读,不知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