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闵一贯没什么表情,颇有冷感,如今却面带怒容。
“是你伤的她?”
沈听南捋了捋披帛,漫不经心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情绪不佳时,和蒋芙的模样几乎重叠。
蒋芙客气时,也和她恍如一个模子刻出。
张闵掐住沈听南的脖子,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直到掐痕与蒋芙身上深度一致,才松手放了她。
沈听南跌坐在地,不停咳嗽,大口喘息。
屋外丫鬟听见了,担忧道:“娘子!怎的了?可否需要我们进去!”
丫鬟将要推门,沈听南及时开口:“不用,我吃呛了东西,没关系的,你们去忙吧。”
两个丫鬟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几句,才去忙各自的。
沈听南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整理衣服:“张郎君还是一如既往知分寸,我伤了芙芙多少,你便还我多少。”
“没有下一次,不然我杀了你。”
这话像蒋芙威胁人说的,但由张闵说出口,真实性不言而喻。
沈听南笑出声来:“你杀了我试试?芙芙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以为我对于芙芙是什么?嬢嬢去了,我就是芙芙心里分量最重的人,你杀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芙芙心里翻身。”
张闵沉默。
“还不走吗,张郎君?念在你我旧识一场,我才替你隐瞒行踪。你再不走,我可就帮不过去了。”
“你以后,不要挑拨我和她的关系。”
他能想到“挑拨”这个词,也算是进步了。沈听南略提起一些警惕:“张郎君言重了,我只是说出实情,何来挑拨?”
“是你问我蒋芙状况,说要安慰,最后却拿来当作把柄激怒她!”
“听不懂你说什么。”
张闵无理可讲,无话可说,负气从后窗跳了出去。
沈听南看着敞开的窗,心情轻快了一些,因为现在最倒霉的不是她了。
她柔声道:“若竹,能帮我弄些茶水来吗?”
“好的娘子。”
晚饭时候,郡公一家在饭桌前用膳。
问起两个伴读的事,骆沁欢快回应:“都接来了,两个姐姐都很好!我很喜欢!哥哥也喜欢!”
郡公眉毛一抬:“哦?”
他瞥见儿子脸色难看起来。
“你哥哥喜欢哪个姐姐?”
骆岢皱眉道:“父亲,不可妄言!怎能在背后污女儿家清白!”
星星冷脸道:“公子莫急,污蔑女儿家清白的并非郡公大人。”
骆岢:“……”
骆沁憋笑着清了清嗓子,两个小酒窝挂在脸颊上:“爹,我跟你说,今天我和沈娘子有事先离开,留蒋娘子一人在芙蕖园赏花。然后……”
“然后如何?”
“然后哥哥也在,他在荷塘里泛舟,趁蒋娘子不注意,摸人家手!”
骆岢面红耳赤:“住口!”
郡公震撼看向儿子。
“这,阿岚,其中可否有隐情?”
骆岢脸色铁青,从座位上起身,话语千回百转,最后:“……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