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习惯性早起,第一件事就上了薄听渊的房车。
他竟发现大少爷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眼球都疲倦地泛红。
虽然此刻薄听渊的身形依旧挺拔,哪怕随意坐着都不会露出颓丧萎靡的神情姿态。
但徐叔却真切地感受到,他像是饱受一晚上煎熬,仿佛一头凶猛的困兽,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上一次,徐叔见着这幅类似情形,也得追溯到小少爷出生时。
他的视线慢慢地转向两个屏幕。
一个镜头里,是侧着身体安睡的先生;
另一个则能同时拍到先生和小少爷。
徐叔上前关切地问:“大少爷?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薄听渊动了动干燥的唇,嗓音仿佛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沉闷极了。
“我忘了交代一鸣,”
“什么?”
纵然徐叔算是薄家最了解大少爷的人,此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薄听渊:“他小爸爸不能侧着睡。”
徐叔品了品这威严又责备的语气,心惊肉跳:“小少爷毕竟才九岁,还不能面面俱到,大少爷你别……”
“生气”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薄听渊抬起头,隔着凉薄的镜片看向他。
徐叔自觉地止住。
薄听渊重新看向屏幕,小儿子缩成一个小团贴在他小爸爸背后。
就像是节目里总是捏着朱薇衣服的绒绒,也是个小尾巴。
他慢条斯理地说:“请利记的陈师傅来一趟,到家里准备烧鹅。”
语气已经同平常无异,仿佛刚才就是徐叔的幻觉。
他松口气,原来是误会了大少爷,笑着点头:“好,我立刻联系。先生也爱就着陈师傅亲手酿的酸梅酱多吃两块肉呢。”
徐叔回到房车后,联系上身在南方的陈师傅。
钟姨在旁边听着,叮嘱道:“让陈师傅带一点他们餐厅新鲜的煲汤食材来。”
徐叔一并都转达,另联系私人飞机团队的人,立刻送陈师傅来。
随后他给大少爷送早点,顺便告知已经安排妥当。
“等节目结束到家,陈师傅就该准备好一桌菜了。”
他都能想象到,小少爷看到烧鹅,肯定是要蹦个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