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欧洲的世界里,永远绕不开凯尔特的悠扬。
姜颜林点点头,“很耐玩,尤其是昆特牌。”
“你打通关了吗?”等菜的时间大概率会很长,裴挽意很愿意聊天打发时间。
姜颜林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昆特牌很耐玩。”
裴挽意就笑了,又想起什么,说:“再过两个月,就能看到长大后的麦克斯了。”
姜颜林不是很意外,“又炒冷饭,上一作就卖得不怎么样。”
某些发行商近些年愈发黔驴技穷,每一个经典的ip都被翻来覆去地榨干价值,但反响如何,玩家们心里最有数。
话题发散着,在凯尔特风的乡村爵士里浸泡。
周遭是热闹的人群,光线是昏黄的,气味是香甜的,时间眨眼间便从指缝里、唇齿间,悠然绕了很多圈。
期间裴大小姐自己去调了杯酒,顺便也给姜颜林做了杯气泡水,新鲜柠檬片在水中缓缓沉底,气泡一个个炸开,细小的律动。
埃尔忙里偷闲来过一次,给她们上了两盘下酒小菜,鲜香可口的海鲜。
他看向姜颜林的目光灼灼,有太多想说的,却找不到机会表达。
等他走了,姜颜林看向裴挽意,不意外她的作壁上观。
就像昨天晚上特意来的那一趟。
爱看热闹的人,总会有被当热闹看的时候。
姜颜林也同样不能幸免。
她撑着下巴,目光从裴挽意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扫过,一点一点,往下,再往下。
视线的焦点最后落定在那杯酒上。
“你用的什么基酒,好喝吗?”
她声音懒散。
裴挽意早已习惯被注视,此时却定定看了她一眼,忽而一笑,反问:
“你要尝尝吗?”
姜颜林戒酒很久了,但她不介意浅尝辄止。
于是下一秒,她抬手伸过去,雪白的手臂在小夜灯下映出影子,光影分割了裴挽意面前的餐盘,最后是酒杯。
第一眼看见的,是圆润饱满的指甲,修剪整齐,没有指甲油,干净白皙。
这只手轻轻握住了酒杯的细长握柄,囊中取物般轻巧地拿走了她的酒。
杯沿靠近了唇瓣,轻轻贴上,倾斜着流入橙黄的酒液。
柑橘和柠檬的香气,从对面的人身上扩散开,又飘回了她这里。
一张桌的距离很短,手臂一落下,对方的指尖便触手可及。
但一张桌的距离又很长,不适合做点别的。
——什么别的,没有别的。
裴挽意回过神,神色自若地问:
“好喝吗?”
姜颜林将酒杯还回来,手指在玻璃上点了点。
“酸甜的味道,我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