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发散落,快速生长,直至垂地。
乌黑的发上松松地束着一根红色的缎带,带尾挂着两颗古铜色的圆球。
“叮铃~”
“叮铃~叮铃~”
普通人听不见的清脆铃音指引着花知,供台中央破损的神像化作灰烬,现出一颗圆润的黑色木珠。
花知伸手去拿,触碰到木珠的瞬间,指尖立刻被烫出燎泡,深金色符文一闪,红通通的手指又立马恢复了原状,藏在缝隙里的虫子却无声无息地死了一片。
木珠咕噜噜落到地上,滚动到墙角,又无害地停了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珠子。
花知眨一下眼,神社内的空间无形地折叠了一瞬,木珠突兀地出现在与眼齐平的位置。
这次她没有伸手去拿,而是解下发上的红色锻带,双手摊开向上捧着。
瞬息,带尾多出一颗小小的黑珠,缎带红色变深,像是鲜血在流动。
红白巫女服变得模糊,垂地的黑发又变回原来的长度,淡金色符文不甘地躲回肌肤下。
除了手中还缠着长长的缎带,花知跟踏进神社前一般无二。
她凝神观察变小的木珠,其上刻着杂乱的线条,明明看不懂,花知却知道那是一个字。
“荒”。
是神明啊……
花知有些怅然。
是死掉的神明啊。
明明不是她的神主。
一滴,两滴。
水珠砸到木板上,掉进两块木板的间隙,落到干硬的土壤上,巴掌大的土壤变成深黑色,一丝绿意悄悄探出头。
缎带像是感应到了她的难过,安慰地蹭了蹭花知的脸颊。
花知垂下头,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也停不下来。
缎带着急地在绕着花知转了几圈。
黑色小珠上的线条闪了一道橙红色的光,转瞬又黯淡下来。
缎带献宝一般把尾端递到花知眼前。
——看看!看看!还没死透呢!
黑珠很给面子地又闪了两下,不一会儿,像是用尽了能量,肉眼可见地昏暗了几分。
红色缎带轻轻地贴了贴花知的眼睛,消散在空中。
——别哭了嗷!
花知听到它说。
*
下山的时候,太阳高高挂着,暖暖的阳光一直洒在花知身上,像是跟随保护。
神思不属的花知磕磕绊绊地走,却一下都没有被绊倒。
草木有灵,这片土地承认了她。
在神社的领域内,花知不可能遇到危险,附属神社的生灵会为她提供一切便利。
“啧……”不爽的咂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