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他接下来的话让她险些心梗:“可以奖励,和我,去小房间,深入交流吗?”
夏初浅呆若木鸡:“……”
……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恨她听懂了。
*
回到宿舍,夏初浅都还没从晃神中缓过来,她搂着小狼玩偶久立门口,直勾勾地盯着门号发呆。
好在心跳频率回归正常了,皮肤也不再滚烫。
当时,她舌头打结问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秋末染非常老实地把方朋供了出来,见她神色异样,他察觉到不对劲,追问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要她怎么给他讲解啊……
不能再想了,体温有回升的趋势。
摇头甩掉带颜色的想法,夏初浅用钥匙打开宿舍门。
读研二的学姐在桌前看书,见她进来,甩脸子不耐烦地说:“阿姨,她回来了。”
夏初浅的床铺上,李小萍正坐在那里等她。
“……李阿姨?”心下一沉,夏初浅扯起唇角笑,掩饰因前车之鉴而产生的堤防。
走上前,她尽量不惹眼地把公仔搁在床尾:“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呀。”
可李小萍已经瞅见了那个公仔,自上而下扫视夏初浅的穿戴,翘起二郎腿打问:“浅浅出去玩啦?过六一儿童节呢?哪个朋友送的玩具?这么可爱。”
“学习学累了,我就和安雅去抓了娃娃。”夏初浅没敢说实话,哪怕是外出治疗也没敢提及。
万幸合照在包的夹层,很隐秘,她把包放桌上,察言观色到学姐的脸更臭了,便对李小萍说:“李阿姨,我带你去参观参观理大的校园吧。”
“青山湖畔”是理大最有名的景点,名字富含诗意,实则不过人工湖环绕一座小假山。
李小萍一路沉默寡言,两人在湖边驻足时,她才面露犹难之色出声唤:“浅浅……”
“怎么了?”夏初浅洞察气氛异常。
“阿姨……阿姨跟你商量件事。”李小萍愁眉不展,叹气声像重石砸入湖面,“就是……唉,亲戚都说我这辈子守不住财,我现在真心信了。”
“出什么事了?”夏初浅急声问。
长吁短叹地,李小萍哽咽道:”
“违建?”夏初浅错愕,定了定心神,她问,“要多少罚款和拆迁费?”
“十万块呢!”李小萍情绪崩溃,抱住夏初浅嚎啕大哭,“大年三十你看店赚的,刘老人家赔的,还有这些年零零散散存了些,可是……浅浅啊!阿童他闯祸了!”
“他过年回老家把一只野狗扔进鸡圈,咬死了鸡不说,还把进鸡圈拾鸡蛋的人给咬了!那狗是只疯狗,有狂犬病!造孽啊!亲戚都上门来讨债了,我能怎么办啊?我……我只能把存款全赔给他们了!”
李小萍泣不成声:“我哪还有钱付罚款和拆仓库啊?浅浅,阿姨活不下去了!”
闻言,夏初浅一身冷汗。
商铺产权隶属于李小萍,她要负法律责任。
夏初浅知道,李小萍这大半辈子扑在董童身上,连结交朋友都放弃了,好友就周芳一个,遇到这种事,亲戚各个靠不住,她连个能借钱的人都没有。
可是……
十万,夏初浅有。
她有好几个十万。
嘴唇反反复复开合,喉头涨得发痛,内心如麻般的纠结将夏初浅架在火上烤。
说出来,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想法将随之暴露。
攒那么大一笔钱,李小萍和董童不是傻子,他们都会洞悉她心里的小九九,那样的话,李小萍更不可能把父母的房子卖她,哪怕撕破脸,房子也是李小萍的筹码。
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
“浅浅……”正当夏初浅绞缠不清快要分裂之际,李小萍率先开口,“你爸妈的那套房子,现在还能值点钱,再过些年头出手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