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了!
似在进行一项探索,秋末染碰完后带着些期待地问:“浅浅,可以,吗?”
“不可以!!!”秋末染的脸颊顿时变成了烫手山芋,夏初浅嗖地撤回手。
真像被烫到了似的,她疯狂甩手,桃红色从耳根漫至脸颊:“这些都是很亲密的举动,你不能随便对异性做!拥抱、背后抱、搂腰、捂脸、碰额头……都不行!”
少年早已记在心里了,浅浅说不可以做的他以后都不做。
他暖融的手掌紧接着覆盖上她的发顶,小心翼翼地揉几下,没问可不可以,因为上次是可以的。
夏初浅:“……”
早知道第一次就说不行制止他了!
夏初浅屁股贴着椅子面往后挪,退到安全距离。
面颊隐隐发烫,她说话竟有些结巴:“你你你继续练习!吮吸脸颊做十遍,鼓胀脸颊做十遍,舌头顶住门牙,从硬颚移动到软颚做十遍……”
布置完任务,她看着秋末染垂眸做练习。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双眼半阖,羽睫直落落地在黑眼圈上投下密实的阴影。
慢慢地,他似乎累了,面部动作的幅度愈来愈微小……
脖颈的支撑力骤然消失,他脑袋一垂,上身前扑,直直地要正脸往小方桌上砸!
夏初浅吓得窜了起来!
她一下子护住秋末染的头,将他揽进怀里。
少年遁入沉眠,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和地暖热气交融缠绵,清秀侧脸紧贴她的衣衫。
三十几个小时没睡,他太困了。
想起那次,他从未知的噩梦中惊醒后抓伤了她,她不怕同样的事再次上演,只希望他今天做个美梦。
她扶着他,把他轻柔地安顿在桌前趴着,去床头拿了一个软枕垫在他的脸下,再将两只胳膊安放在他的两颊两边,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他左手的创口贴卷边了,夏初浅去床头柜的抽屉找出几片,撕去旧的,换上新的。
原来除了包创口贴出血的几处,还有好些较浅的伤痕,笨笨的手控制不好剪刀,斩断叶片再划伤手指。
她拿一条小毯子给他披上,在纸上留言:【小染,我回去啦。你做的银杏书签超级漂亮,我很喜欢!以后我教你折纸,折一枚银杏书签,这个很难哦,你慢慢学,不许再这样熬夜通宵,不然不给你奖励!
做精细手工的过程也是训练你收放注意力的过程,慢慢练习,能提高你的阈值,以后哪怕很专注,也不会引发癫痫。等你能一次性折出一个完整精致的银杏书签,就离康复不远了,或者说,你在我这里就能“毕业”了!
洗完澡记得换创口贴。今天的治疗用时二十三分钟,剩下的一小时三十七分钟,我给你补上,日子你来定。你好好休息
,我们明天见!】
洋洋洒洒写下一大段。
把笔记本放桌面显眼的位置,留两颗牛奶糖在本子上,她看着秋末染蓬乱的碎发,伸手撸了两下。
第三下时停住。
夏初浅瞳孔不安地震荡,明明上次摸的时候心里稳如泰山,眼下竟莫名纷乱。
咻地抽回手,她轻悄悄退出房间。
*
徐庆河出差回来,夏初浅第一时间去办公室找他。
对秋末染第一阶段的治疗画下句点,她把治疗成果用文件形式汇报给徐庆河。
这三个月她以建立联结、培养信任为主,并坦言了自己的顾虑。
徐庆河翻看夏初浅条理分明的报告,厚厚一沓,他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见效如此之快、如此之显著,或许早就应该安排没什么章法可言的新鸟去?
太循规蹈矩、太遵从经验的治疗方式真的不适合秋末染?
当然,徐庆河明白,这更功归于夏初浅本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