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被围得水泄不通,今天deep的面具毁了,小迷妹们蹲守在此,心想或许能一睹真容。
夏初浅挤不过去,于是上前问一位穿白色迷你裙的女生,裙子貌似是她们统一的应援服。
“你好,打扰一下。”
女生从叽叽喳喳的喜悦中暂时抽身,转过身来打量夏初浅:“你有事?”
“我看你们是deep的粉丝,应该很了解他吧。我想问一下,你们知道他多大了吗?”
“你要加入我们?”女生双眼倏亮,招呼小姐妹开会籍,“我们都取花名,我是‘芍药’,她是‘蔷薇’,她是‘金丝菊’,我们会长是‘玫瑰’。我们现在的成员很多了,你得想个冷门的花朵种类,不然就重名了。”
安雅:“……”
夏初浅捕捉到:“为什么会长选了玫瑰?”
“因为deep的更衣柜里经常插一支白玫瑰。”
“哇!变态啊你们!”安雅忍不住吐槽,“更衣室只允许拳手和工作人员进出,你们居然偷溜进去!干嘛?你们不会还在人家衣柜里装摄像头吧?”
说漏嘴了,女生面色臊红。
“所以……”夏初浅扯回话题,“Deep他多大?你们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吗?”
女生们失落地摇摇头:“不知道。他很神秘,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脸,对他的信息也一无所知。我们缠着问过老板娘,老板娘也啥都不知道。”
*
等了许久,只听见休息室内插科打诨的粗犷男声,不见deep出来,夏初浅不好意思再拖着安雅陪她一起等了,明天周一,两人都要上班。
“雅雅,咱们回去吧。”
“不等了?”安雅倒是不在意,从墙上直起腰背,递手机给夏初浅看,“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表哥,二十七岁,大厂程序员,人品端正,相貌堂堂,就是人比较宅,有点木讷,所以至今没交过女朋友。你对眼不?”
“……干嘛?”夏初浅不解。
“我好像闯祸了。带你来补点阳气,解解闷,没想到让你迷上危险男人了。”安雅欲哭无泪,“我补救一下!浅浅你看看嘛!我推联系方式给你?或者毛昊空呢?你考虑看看?”
“不用啦!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啊?”
斟酌一番,夏初浅决定不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安雅,没有确切把握的事,就不节外生枝了。
“没事啦,雅雅,我们走吧。”
然而,她们刚走出两步,一道颀长矫健的身影一个转弯从墙体后面阔步而来。
是deep。
裂缝丛生的白色面具遮盖真容,他受伤的小臂换了新绷带,依然是擂台上那神秘、疏冷而凌厉的模样。
似乎心事重重,他眼神略显空茫,突然被墙边那显目的纯白俘获视线,他脚步凝滞。
他身后跟着好些对他俯首称臣的拳手,个个赤身裸背,一身腱子肉,凶气必现,目露寒光。
残旧腌臜的工厂走道,吊灯忽明忽灭,森气逼人犹如置身食不果腹的兽群。
尖牙疯狗群集,他是被簇拥在中心的恶狼。
队列最后,两个彪形大汉架着战损的阿力,阿力头缠纱布,他们刚从医疗室处理完伤口。
安雅之前都看完比赛就走,这种架势还是头一次体验,拉着夏初浅赶
紧让路,吓得后背贴墙,低眉顺眼,夏初浅默默仰视位居C位的男人。
他的个头比印象中那个少年还要更高一些,不沾青涩稚气,看不出他患有自闭症。
光线晦暗,她凝眸细瞧也看不清他右眼尾端是否点染一颗深咖色的泪痣。
“你好。”夏初浅轻声开口。
想听听deep的声音,是否和记忆中清越温和的嗓音重合,只见他喉珠滑动,终是没应声。
粉丝发现了凯旋归来的deep,尖叫狂欢一拥而上,浩浩荡荡地将夏初浅险些挤扁在墙,deep下意识前迈小半步的动作落在她眼里。
“走,远离是非!”安雅龇牙咧嘴,被这群狂热粉丝逼得脾气直飙临界点,拽着夏初浅艰难贴边往外走,嚷嚷,“妈呀!看来我得换个解压爱好了。”
夏初浅隔着攒动的人头和deep最后相看一眼,他眼神回避却又情不自禁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