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和夏初浅同所大学同个专业,大她三级,为人清高油腻但总体品行端正、作风正派。
夏初浅听得直蹙眉。
这个爆炸性消息她确实不知情,七年前居然有同行在秋家别墅丧命了!
她不人云亦云,存疑的同时,又觉得杨奇没必要拿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来诓骗她。
她没表态,听听再说。
安雅吓得抓住了夏初浅的胳膊求心灵庇护,紧张又好奇:“什么情况啊?”
杨奇醉眼惺忪比划着“嘘”,嘴巴没把门:“偷偷告诉你们,那个咨……嗝!抱歉……”
打个酒嗝,他说:“那个治疗师和秋家相处的可愉快了,经常看到秋家的司机来诊所接送他,逢年过节给他送礼,秋家对他的评价很好,据说治疗效果也是最好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事稳了,谁知道……”
他抬手在喉前横砍一刀:“嘎了!”
安雅打寒噤,下意识捂住脖子。
杨奇嘴里呜呜囔囔拌浆糊:“小少爷看上去还算正常,就是这个治疗师的功劳。学妹们,看到了吧?治得越好,死……嗝!死得越早。”
烤肉店炭火滚烫,安雅竟后背发寒。
韭菜烤蔫吧了,人死了也是那副缩水干瘪的鬼样子。
恐惧冒头,又被旺盛的八卦欲战胜,安雅忙追问:“那医生怎么死的?”
杨奇耸肩:“谁知道,我又不在现场。”
“谁杀死他的?”
“还能是谁?不是秋许明,就是秋末染。”
“为什么啊?”
“喝了这杯酒,学长我告诉你。”
杨奇捏起一杯啤酒,安雅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放回桌面:“说吧!”
杨奇用手挡着嘴巴,含混地说:“秋家干的都是写进刑法里的勾当,杀个人需要什么正当理由吗?就惹得秋大佬、或者小少爷不高兴了呗!”
“……合着你也不知道啊!”安雅起初觉得在理,稍作思考后发现这个理由万能到可以当屁听。
“一个大男人骗小姑娘喝酒,不害臊!”安雅不惯着,砰砰砰,连开三瓶啤酒,怼到杨奇口边让他对瓶吹。
杨奇投降告饶:“我错了!哪有你这样凶学长的!”
三瓶酒下肚,他醉得像个不倒翁,手指在虚空中瞎指:“真搞不懂……徐教授不是个贪财的人,为什么……执意要……要揣着秋家这么个炸弹……”
“咚——”
他一头砸向桌面,轻鼾后脚跟来。
安雅一脸嫌弃,转而,满腹忧虑地看向夏初浅:“浅浅,我的好浅浅!你听到了吧?诊所的前辈们为什么都不坚持,难道他们真的对秋末染无能为力?”
夏初浅不作声,倒了杯啤酒仰头喝下。
酸苦顺着口腔滑入肠胃,些微的灼烧感让她头脑冷静下来。
她沉思道:“学长比我们进诊所也就早两三年,七年前的事他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我相信这场命案是真的,但或许有隐情,我想自己去求证。”
而且,秋家给的薪水真的非常可观。
她短期内不可能再寻到一份比这更好的差事。
“夏初浅,你没救了!”
夏初浅阻止安雅拿夹子给自己疯狂夹肉的手:“好啦,雅雅,我饱了。”